公寓樓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停在草坪旁,倚靠在車後座的顧晉淵,西裝革履,神情平靜悠然。
透過那被雨水模糊的車窗,顧晉淵看到兩輛黑色轎車在那棟公寓樓前停下,然後大約四五名黑色著裝的男人下了車,快步進入那棟公寓。
顧晉淵將車窗降下手掌寬的縫隙,拿起手中的望遠鏡看去,看清那為首男人的模樣,嘴角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目前一切都如所料想的那樣,看來接下來,也會和他預算的發展相差無幾。
死該死的人......
身死,心死....各有一個。
升起車窗後,顧晉淵身體慵懶的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命令駕駛座上的手下,“等人出來了叫我。”
“是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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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予拉開了臥室的門朝外走去....
“溫堯。”顧予輕聲道,“怎麼突然沒聲....”
當雙腳都邁出了臥室,當轉頭便看見公寓門前所站的一群人時,顧予正係著紐扣的手指驀的停在了胸前。
窗外依舊電閃雷鳴,雨聲衝刷著陽台落地窗的聲音也一直無比清晰.....清晰到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這種聲響。
夢裏,也出現過這樣的場景,模糊的畫麵裏,隻有那滿地的鮮血格外清晰,還有那遍體生寒,毛骨悚然的恐懼,也無比真實。
顧予像被冰封在了空氣中,毫無血色的臉上,每一寸毛孔都仿佛在釋放著死灰般的絕望氣息,從顧晉淵那日從這裏離開後就一直高懸的心髒,終於在這一刻,猛然沉入了極度冰冷的淵底!
靳烽緩緩走向顧予,鋒利的目光掃視著顧予不整的衣衫,還有那脖頸上的不明印記。
他幻想過無數次找到顧予的畫麵。
在那無數個等待無果的孤獨夜晚,懺悔,道歉,補償,是他最想對顧予做的事情.
他想找到顧予,求著他回來,哪怕是摒棄他一身的尊嚴像條狗一樣跪在他身前乞求他,他甚至想告訴顧予,他就是個沒有他顧予就活不下去的孬種....
可是.....
這一刻,有太多可笑齷齪的可是....
靳烽走到顧予跟前,一手抬起顧予的下巴,但顧予的目光依舊衰竭似的垂落在地上。
“告訴我顧予,你並沒有和你弟弟發生過關係?”靳烽的眼底,滿是血絲,但聲音卻格外的平靜,他臉逼近顧予,額上青筋暴起猙獰的形狀,但依舊輕聲道,“隻要你否認,我會給你弟弟留個全屍,如果你承認,我就讓人把他剁碎了喂狗。”
天邊忽響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可公寓內安靜的仿佛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顧予看向靳烽的身後....
溫堯正被靳烽的手下捂著嘴勒住脖子,毫無反抗之力的看著顧予,那眼裏有憂慮,也有恐懼,喉嚨發出的含糊的聲音,隻有顧予能聽明白...
那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顧予發現自己真的錯了,從侵害過溫堯之後,他就做錯了所有的決定.....溫堯的命,明明遠遠大於他應負的責任,他就算做個傷害溫堯的人渣,也不該讓溫堯陪著自己。
“如果溫堯死了....”顧予的目光焦距在靳烽的臉上,當絕望大於恐懼的時候,也就什麼都無所謂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