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城的時候就是這樣。”靳烽繼續道,“陪他吃飯他哭,陪他睡覺也哭,想給他講個故事,他直接搶過書摔在地上,兔崽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塊頭這麼小脾氣那麼大。”
說著,靳烽別有深意的看了顧予一眼。
靳烽的話令顧予心痛不已,“孩子會這樣你不該反省嗎?他那麼小,你作為他的親生父親拿不出一點耐心嗎?”
“我怎麼沒耐心了,我都快跪下叫他爸爸了他也不肯認我。”靳烽自認為自己很無辜,“我他媽都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他了。”
進了別墅,裏麵的傭人告訴靳烽,保姆正陪著孩子在樓上學寫字。
靳烽讓顧予先在大廳等,他親自上去把孩子帶下來。
顧予同意了,坐在客廳沙發上,既緊張又期待的等待著。
靳烽上樓,來到孩子學習的那間房門前,推開門便看到背對著自己,正坐床邊桌前的小凳上,手捏著一隻卡通形狀鉛筆,聚精會神的低頭寫字的孩子,而保姆就坐在孩子的身旁很耐心的指導著。
聽到推門聲,保姆回頭,看到靳烽後立馬站起身。
“袁先生。”保姆戰戰兢兢道。
“嗯,你先出去吧。”靳烽淡淡道。
“是。”
保姆離開後,靳烽看著還在坐在桌前,明明聽到自己的聲音也不肯回頭的兒子,心裏莫名有些失落,他走上前,一手溫柔的搭在兒子小肩膀上,輕聲道,“給爸爸看看都寫了什麼。”
顧初迅速將那張寫滿字的白紙強行揉成一團廢紙,然後順著麵前那扇打開一半的窗戶扔了出去。
“不給。”
顧初大喊一聲,然後迅速跳下小凳子,轉身朝門口跑去。
靳烽氣血攻心,伸手像拎雞崽似的將沒跑幾步的顧初提了回來,然後抱在懷裏訓斥道,“再不老實不給你吃飯。”
對育兒毫無經驗的靳烽,隻能進行恐嚇。
顧初哇一聲嚎哭了起來,一邊揮動兩隻小手,拚命撕打靳烽。
“不要你抱,不要哇啊啊啊啊....”
顧初的聲音可謂是震耳欲聾,刺得靳烽耳膜生疼.....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就算他對孩子做多少妥協,孩子都不認他這個爸爸。
“我帶你去見你爸爸。”靳烽大聲道,“別哭了。”
顧初的聲音比靳烽更加洪亮,“哇啊啊你不是我爸爸,初初不要大壞蛋做爸爸,哇啊啊.....”
“是去見顧予!”靳烽拔高音量,“你一直想要的那個爸爸!”
就像有誰摁了暫停鍵,顧初的哭聲猛地一下收住了。
靳烽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顧初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抽嗒嗒的看著靳烽,一副緩不過神來的懵懂臉。
“爸爸...”初初嘴裏低喃著,“見..爸爸...”
靳烽擔心孩子再哭,忙抱著孩子下樓。
到了客廳,靳烽放下孩子,指著不遠處沙發上坐著的顧予,“那兒呢,看看認不認識...”
看著已從沙發上站起的熟悉身影,初初睜大著眼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緊接著嘴唇越抿越扁,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裏掉了下來,然後舉起一隻小手指向顧予,扭頭對靳烽哭著道,“爸爸,那是初初爸爸....”
“初初。”顧予忍著鼻腔內的酸意,蹲下身朝著孩子伸出雙臂,“來爸爸這。”
初初一下子哭的更厲害了,兩條小短腿邁出了曆史最高頻率,一陣風似的撲到了顧予的懷中。
在孩子的嗚咽中,顧予也忍不住流下了淚,但不想被靳烽看到自己落淚的場景,於是抱著孩子背過了身。
靳烽看著眼前“父子”相聚的場景,嘴裏忍不住嘀咕,“明明我才是孩子他爸...”
這一天,靳烽在顧予和孩子臉上,看到少有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也很喜歡這樣的畫麵。
顧予陪孩子的時候,靳烽便默默的站在一旁,出門的時候,他便一聲不吭的開著車,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兩眼顧予,就這樣心裏也十分滿足。
傍晚,靳烽有一場酒局需要離開,他也同意了顧予的請求,讓顧予在這別墅裏陪孩子一晚。
其實靳烽打的主意是,等應酬完了他便回來找顧予,雖然顧予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一時半會兒也開不了葷,但抱著睡一晚解解饞總還是可以的。
靳烽忽然發現自己對顧予的渴望,從開始的做.愛才能滿足變成了隻要在一起就能知足....
靳烽想起白淬給自己的那張離婚協議,當時他以太忙隨手放在了書房抽屜裏....現在再想想,,,
要不這婚.....暫時還是不離了。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靳烽接到了白淬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