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季隨風?”一個高大的男生穿著件黑色棉衛衣戴著兜帽跑了過來。

季隨風伸伸懶腰站起來,兜帽下掩蓋著張輪廓很深的臉,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他問道:“找我什麼事?”沒等他反應過來,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右臉上,他往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在地上,他感覺臉像被砸扁般頓時火辣辣的。

沒等季隨風發問,薑瑾溟便凶狠狠的一拳砸向兜帽男的臉,那男生失去重心踉踉蹌蹌倒坐在地上,薑瑾溟把肩上的毛巾一把掄在那人呈現麥色皮膚的臉上,怒吼道:“你他媽從院裏跑出來的吧。”

季隨風走到那男生跟前,忍住內心的怒火,冷笑一聲:“你我,有仇嗎?”

“你對默雪做了什麼你他媽心裏清楚。”那兜帽男擦掉嘴角的血絲,如狼似虎的惡毒眼神,像要把季隨風連皮帶骨啃掉似得。

“首先,我沒對韓默雪做什麼。還有,就算我們真有什麼,也輪不到你來打我。”季隨風臉上毫無半點表情,聲音很冷靜清晰。

兜帽男沉默了會,臉上的惡毒神色更添火候:“你他媽的算哪根蔥,憑什麼這麼對雪?”

“怎麼,又想再打我次?”季隨風趁勢推開兜帽男的砸向他的拳頭冷笑道,薑瑾溟撲過去緊緊的箍住他的雙手反剪著。

“小心老子讓你在院裏永遠出不來。”薑瑾溟用力困住他意圖掙開的雙手,他掃了掃季隨風紅腫的右臉。

“霍思冬,你他媽的幹嘛?”

季隨風看著韓默雪跑進門叫喊著,她瞄了眼季隨風紅腫的臉,滿臉淒楚的對著被薑瑾溟死死箍住的霍思冬,她眼裏帶些慚愧,羞辱和憤怒。

“你他媽放開我。”霍思冬衝著薑瑾溟吼道。

薑瑾溟看了看韓默雪柔媚的瓜子臉,露出請求的神色,他鬆開了霍思冬。

“默雪,是我不好。但是,季隨風他個雜 種憑什麼這麼對你。”霍思冬隱忍著怒火麵露溫柔走到韓默雪麵前。

“你嘴巴放幹淨點。”薑瑾溟眼裏燃起憤怒的火焰,他探著身子,指關節握得咯咯作響。

“霍思冬,我他媽告訴你,我的事你少管。”韓默雪像隻被惹怒的刺蝟,警惕的豎起全身的刺,此刻,任誰擁抱她就會被刺得體無完膚。

“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受欺負受委屈的。我是唯一能保護你的人,你知道嗎?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我好高興。”霍思冬此刻似一半溫火一半寒冰,他想用溫火慢慢的溫暖著韓默雪,而把傷害她的人用寒冰砸碎。“我是唯一能懂你最了解你的人。”

“你還是不會懂我的,永遠不會懂。你以為你很了解我,你想了解我,你看到的隻是假象,從我口中得到的也是假象,因為我壓根不想告訴你,討厭你。”韓默雪兩眼無神頷首望著地麵,咬著薄嘴唇,冷若冰霜的臉卻更添楚楚動人。“這不是隨風的錯,是我自己,犯賤。”

季隨風安步當車挪到韓默雪身旁,輕輕說道:“對不起。”

韓默雪抬起頭溫柔的說著:“隨風,這不是你的錯!”她急忙拉著霍思冬往外走去。

“他媽的,這都什麼事啊?”薑瑾溟抓著頭發苦笑著。

眾人茫然的望著季隨風。

季隨風走進更衣室內側的浴室裏,花灑的水流淌過他的滾燙的皮膚,薑瑾溟把頭探進來喊了句:“把肥皂遞給我。”

季隨風抓起香皂遞給他笑道:“剛才,謝謝你了。”

薑瑾溟愣了會,香皂打滑了掉在王斯那邊,他咒罵一聲,彎腰去撿滑溜溜的香皂。

“嚇死我了。”王斯感覺有雙冰涼的手碰到了他的腳踝,他低著頭叫道。

“嚇你妹,爺過來調戲你來著。”薑瑾溟抓起香皂,對他邪笑道。

王斯兩手捂住下體,佯作高潔貞烈擺出拒絕褻玩的奇怪腔調道:“你想幹什麼?”

薑瑾溟翻了個白眼幹嘔著,鄙夷的嘲笑道:“我靠,王斯你思想真齷蹉下流,改天我讓花花把你先奸後殺殺後再奸。”

狼牙月躲在雲朵裏沉睡著,夜涼如水,四人走在水泥地上,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蟋蟀蟈蟈叫聲,洗完澡後格外清爽。

王斯手指著遠處的塑膠跑道,滿臉褻玩的表情:“塑膠跑道那看到沒,那女的跟那男的躺著在幹。”

季隨風,何若,薑瑾溟隔著網格外牆,好奇的望了過去,黑暗中兩個人影疊在一起起伏著,季隨風立馬回想起白房子裏薑瑾溟跟柳思夢交纏在一起的香豔畫麵,臉刷的紅了起來,下體隱隱膨脹著。

“你們倆操得爽不爽?”薑瑾溟大吼一聲,他微卷柔軟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飄逸。

空中飄蕩著嘹亮的回音,四人哈哈大笑起來,塑膠跑道上兩個黑影霍地分開了。

四人彈起雙腿跑了起來,地上怪異的影子像四隻活蹦亂跳的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