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呼嘯聲劃破了兩際的樹蔭,可以看見人工草皮,色彩並不是綠汪汪的。廣闊的草芥輕搖著層次的低吼,夏詩音感覺一種久違的喜悅席上心頭。機廂內幾名乘客仍閑閱著報紙,她卻開始迫不及待的想下飛機了。
過往的人,其間的悲歡離合在機場裏湧然彙集了。夏侯醺的心中燃起一種深沉從容又夾帶緊迫的思念,他早已在車裏換了一身休閑裝束,看著夏詩音拖著行李箱走出出口時,她身上亮著夢幻的光華,一種熟悉感隨之而來,夏侯醺看著她優雅的取下墨鏡,那是一雙清澈空明的眼睛。
隨即,他跟她來了個深情的擁抱,“姐,我快想死你了。”這引來旅客們齊齊駐足流連觀看,以為是在拍攝電視劇的橋段。
他的眸子無限溫柔的望著夏詩音,在詩音麵前他就像一個天真無邪快樂無窮的小孩。夏侯醺接過夏詩音的行李箱,兩人走進了家約莫有幾十年曆史的咖啡店,這家咖啡店外為黑灰大理石,看上去是冷色調的感覺。咖啡店內部為暖色調,溫馨不乏優雅,優雅而不乏可愛。整潔如新的茶具,濃鬱的咖啡香四溢。
夏詩音點了杯拿鐵,夏侯醺點了杯愛爾蘭咖啡。兩人品起了咖啡,“這裏的咖啡很正宗吧。”夏侯醺有些得意。夏詩音悠然自得喝著咖啡從包裏取出手機發著短信,她把夏侯醺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我在跟爸發短信呢。”
“跟一個老男人有什麼好說的,跟你帥氣的弟弟說話才有意思啊!”
夏詩音被他的話語逗得發樂。“侯醺,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啊?多國中央銀行多次向金融市場注入巨額資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夏侯醺兩手掌平放臉前,端起杯子正色道:“要是能一直在你身邊,我寧願不長大。姐,你被爸的思想腐蝕了吧?對金融方麵這麼感興趣?”
“好,我怕了你了。”夏詩音收了手機,低頭啜了口咖啡,她喜歡這種苦澀。
夏侯醺嘴角劃上一個完美的弧線笑了笑。
兩人坐進黑色的寶馬車,夏詩音看到了紙袋裏夏侯醺換下來的迷彩服,她問道:“最近學校在軍訓?”
“是啊!我今天請了假的。”夏侯醺臉上一抹天真無邪的笑意。
“那些小家夥還好吧?”夏詩音指的是那些收養的流浪貓。
“好著呢,跟我一樣都想著你快點回來。”夏侯醺翹起嘴角頑皮笑著。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夏侯醺戴上墨鏡,想了想鄭重回答:“姐,我有你就夠了。”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綠蔥蔥的藤蔓爬滿了圍欄,夏詩音跟夏侯醺下了車,走進大門,院子裏種著一叢蒲公英,一隻隻貓在蒲公英叢裏追逐嬉戲著,白色的蒲公英在空中飄舞著。
一隻隻貓看到了詩音“喵喵”的叫著。
夏侯醺提了個塑料袋,一隻隻貓飛竄著把夏侯醺圍了起來,喵嗚喵嗚叫著討食,夏侯醺對著詩音笑了笑,對著一隻隻貓拋著魚。“這些小家夥,就記著我的魚。”
一隻藍貓輕盈的走到詩音腳邊,親昵的蹭著她的鞋,詩音笑著彎下腰摸著它銀藍色的毛發,藍貓發出慵懶的叫聲。
夏侯醺若有所思的望著一隻隻搶食的貓,“我以前也是這樣一隻流浪貓,然後我遇見了你。”
夏詩音抬頭望著夏侯醺神色迷茫的臉,心底隱隱作痛,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姐,這天太熱了,進屋吧。”夏侯醺拉著詩音的手,偌大空曠的客廳,幹淨整潔卻顯得有些落寞。
“媽呢?”詩音輕踩著木梯,發出悅耳的嗒嗒聲。
“在朋友家練瑜伽吧。”夏侯醺漫不經心的回答,“我都很少看到她。”
夏詩音走進久違的房間,一樣熟悉的擺設,不變的裝飾,熟悉的味道,她看著床邊飄動的白色絲綢窗簾怔怔發呆。
“姐,這裏也沒變吧?”夏侯醺笑得很斯文書卷氣十足,卻透著一股稚氣的味道。
夏詩音挽挽淩亂的頭發盤起,臉上勾勒出寬慰的笑容。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魚缸,魚缸裏優雅的遊弋著十二條白紅交錯的十二紅龍睛,她抿嘴笑著,想起以前夏侯醺還因為一隻十二紅龍睛死了,以為給它做人工呼吸金魚就會活過來,結果當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