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蕭黎久居蕭暄身側,耳濡目染,氣質尚佳,雖不以勢壓人,可王府該有的傲氣一點也不會少。
“嗬,還遇見一桌不識相的”,領頭男子掃視一圈,瞧見還有三人未走,譏笑一句,大步上前去,從懷裏抓出一大把碎銀子,往桌上隨意一擲,“這二樓已是被我家主子包下了,其他雜人不可滯留。拿上這些錢,夠你們再找一家了,快些離開!”
言訖,三人依舊喝酒吃菜,屁股似黏在凳上,紋絲未動。
“呦嗬,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老子這在跟你們說話呢,都他娘的聾了?快些滾開,若再胡攪蠻纏,仔細我的刀。”
領頭男子本就脾氣火爆,見著這般形狀,焦躁不已,壓住到頂的火氣,嗬斥幾聲,不客氣地揚了揚手中大刀。
然蕭暄靜靜地拿著瓷杯,喝著登州獨有的甜黃酒,看著窗外來來往往之人,白皙的側臉印出淡淡光澤,麵色愈顯沉凝,仿若周邊發生的一切,皆與她無關。
她不喜用食之時被人打攪,更不喜別人以勢壓她。
若要論傲氣,她這個世子爺,才是最甚的。
主子不動,隨身護衛哪有能離開的道理?
蕭黎、蕭戰自然是悠閑地跟著一塊吃,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態勢,委實是淡定。
不過,很不幸,對麵的領頭男子原是個魯莽武夫,並沒有踢到硬板的覺悟,平日裏跟著主子,到哪了不是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現下他隻知道自己在這間小小的酒樓,被幾個平頭百姓給晾得下不來台。
“鏗鏘”,男子豁地一下拔出刀來,明晃晃的刀身反射出凜凜白光,讓人不寒而栗,“你們這群刁民真是不識好歹,那就別怪老子手下無情了!”
他身後的護衛圍成一圈,惡狠狠地盯著蕭暄三人。
原本蹲在板凳上,大快朵頤、風卷殘雲的蕭戰終於放下手中戀戀不舍的肉骨頭,抹了抹油膩膩的嘴,直起身來,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響嗝,轉頭斜視著諸人,蒲扇大的手掌一揮,把桌旁的銀子通通掃落在地,摔得劈裏啪啦。
“滾!”
粗大的嗓音,簡單的字眼,夾雜著勁氣,配著厚重的身軀,震懾而出,直把閣頂都驚得一晃,白色灰塵簌簌而下。
“你,你找死!”男子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蕭戰,不禁後退半步,右手緊緊抄著彎刀,不肯示弱,嗓子發幹,說出的音調略有些扭曲,帶著一股子明顯的沙啞。
“是我們找死,還是你這廝找抽啊?”
蕭黎撇嘴,淡淡一句,激的對麵男子額上青筋暴起。
蕭暄聞言一愣,眼神有些怪異地瞥向蕭黎,小妮子什麼時候也學著這麼直白地說渾話了,定是被蕭海幾人帶壞的。
後者卻是嬌俏地吐了吐舌頭,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
“來啊,給我上,廢了他們!”
黑衣男子麵色煞白,眼瞳冒火,彎刀重重揮下。
身後眾人聽著命令,紛紛拔刀上前,齊齊砍向蕭戰。
十幾把利刃轉瞬即至,逼到蕭戰胸前,卻隻見他神色從容,嘴角掛起往昔的憨笑,抬手一擋,挺胸相迎,竟是生生地逼停了所有刀。一把把彎刀直直砍向蕭戰手臂、胸前,卻宛若碰在鐵鋼上,割不破一點皮肉,更似淬練般濺起點點星火,摩擦之聲令人膽寒。
使刀的大漢們卯足了勁往下砍,卻見蕭戰寸步未移,悉數擋下,其身軀之龐大,氣力之雄渾,可見一斑。
“蕭戰,給他們點教訓就行了,勿要傷及性命”,蕭暄夾了片清炒幹筍放在口中,慢悠悠地道。
恩,這筍味道不錯,可還欠些火候。
“是”,蕭戰點點頭,舔了舔油膩的嘴唇,盯著眾位持刀大漢的眼裏冒出綠幽幽的光,恍若盯著羊羔的大老虎。
接下來,這個場麵完全是一邊倒。
“哎呦”,“啊”,“等等,好漢饒命...”
一係列鬼哭狼嚎之聲,撕心裂肺之音,不絕於耳...
“快住手!”
就在眾男子一個接一個地,被當做沙包一樣丟來丟去時,一聲空靈之音如天籟般傳來,緊接著一道凶悍的勁氣襲來,狠狠壓向蕭戰,將後者逼退三步,才生生止住了這虐心又虐身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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