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娜微笑地走上前,對著勞倫斯柔聲地說:“她剛才有要事,先回去了。”
勞倫斯聽了,先是沉默不語一會兒,才說:“我不是……叫她留在這裏等我?”
“可能真是有什麼要事吧?我也叫她留下來,她說不了……”喬娜再尊敬地說。
勞倫斯聽了,想也能表示理解,卻再問:“她屬於那個部門?賽馬俱樂部酒吧的員工?”
“我看她的製服,不像是酒吧的員工。”喬娜也略好奇地說。
勞倫斯聽了,便隻得點頭,對著身後跟進來,捧著一杯珍貴的拉圖葡萄酒侍應生說:“這葡萄酒……您喝了吧。”
“啊?”那個侍應生有點驚訝和興奮地笑說:“我嗎?”
“嗯……”勞倫斯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向酒屋,再專心看著今晚宴會上的酒單,喬娜站在一旁,暗地裏得意地笑了一下。
唐妙雨幽幽地走出酒屋,想起剛才那點機會,她再有些感動地從口袋裏,掏出那張酒單,看著勞倫斯的親筆簽名,那麼紳士,那麼瀟灑,這是自己一直崇拜的老人家,今夜終於看到他,與他如此近距離地相站在一起,甚至有幸看到他精彩的醒酒,和聽取他說起葡萄酒時,那股強勁的生命力。
她的雙眸有點通紅,沿著船倉,走出一扇門,來到無人的甲板上,一陣強烈的海風撲麵而來,來著濃重的堿味,仿佛大海才剛剛哭過,她幽幽地伸出手,輕撥弄被吹拂起來的短發,睜著茫然的雙眼,看向浩瀚大海,哽咽地說:“我好想留下來,聽聽他再說一下葡萄酒啊,聽著都覺得好幸福……我感覺跟葡萄酒這麼的接近,我知道還會有更多的精彩,在我的人生後來會陸續發生,可是我還能見證像魔術一樣的奇跡嗎?”
妙雨強忍眼淚,迎著凜烈的海風,再展開那張酒單,看著勞倫斯那洋酒的簽名,她吸了吸通紅的鼻子,突然伸出手,輕撫著左臉,感覺到它的凹突不平好憂傷與絕望。
她重重地喘了口氣,抬起淚眼,看著天上那輪明月,想嘶聲呐喊,卻叫不出來,淚水滾落下來,握緊欄杆,看著巨輪下麵浩瀚大海,有絲絕望從心底滋生,這種念頭一閃而過,令她一下子後退了一下,按緊心口位置,將那絲可怕的念頭,壓在心裏,沒有再多想,便轉身離開甲板,準備走進船倉,然後看著麵前一個淡淡身影,她一愣……
蘇瑞奇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好溫柔地看著唐妙雨。
妙雨傻了,看著蘇瑞奇失笑了一下,才說:“你怎麼……在這裏?”
蘇瑞奇沉默不作聲,就這般看著唐妙雨,凝視了好久,才緩地笑了:“我……我從你上這艘船的時候,就知道你在那裏……”
“啊?”妙雨回想了一下,憶起自己剛才站在長橋上,看著他和一個女孩正靠在甲板上有說有笑,稍站停了一會兒,她的臉色紅了,便有些奇怪地說:“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我?”
“沒有人比你走路更好看……走得好有節奏,仿佛很重的心事,輕輕的,柔柔的……”蘇瑞奇看著妙雨,微笑地說。
唐妙雨自己也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才又看著他說:“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蘇瑞奇忍住笑,緩緩地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邊,卻轉過身,雙手撐著圍欄,看著洶湧海麵,都陷進了夜色裏,他輕眨眼眸,才柔聲地說:“我想……我要找個人,並不難,如果我想找她。”
唐妙雨想了想,也是,他是蘇靖宸的孫子,隻要開口,整個世界都為他前呼後湧,她默不作聲,抬起頭,就近距離看著他的側臉,依然那麼帥氣迷人,尤其是他的眼睛很好看,像黑夜的星星,閃爍著好溫和的光芒,而眼睫毛好長,輕輕一眨,都那麼柔情,她笑了笑,便說:“謝謝你找我……”
蘇瑞奇轉過頭看著她,雙眸掠過一點不可猜測的深意,到最後微笑地轉過身,雙手抱肩靠在圍欄上,說:“看來……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不可信,曾經在那麼一些日子,還在我家裏給我做壽司吃,現在就什麼也沒有了。”
妙雨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他,半含笑地說:“怎麼會沒有?您是蘇靖宸的孫子,您想吃什麼都可以。”
蘇瑞奇抬起頭看著她。
妙雨猶豫了一會兒,感覺心情有點緊張,便抬起頭看著他,故作輕鬆地笑說:“我今天是因為工作,才到遊輪上來,現在……我要回去了,祝您今晚玩得愉快。”
蘇瑞奇依然安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