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說了算麼?”小皇帝翻個身,咬唇小聲道:“如果算,那就告訴他朕很窮,沒錢給他。”
啪一聲闔上奏折,柳相甚為惋惜一笑:“很抱歉,不算。”
“……”小皇帝見自己又被他耍,狠狠磨牙:“柳現年你個奸詐小人!”他憤憤然從榻上爬起來,一個躥身掛到了柳相身上。
柳相笑吟吟:“小人怎麼了?小人你以前不也照樣喊我爹?”
“不!”小皇帝憶起以往,頓時麵紅耳赤,頗覺羞恥。倆手臂環緊柳相的肩膀,他氣急敗壞:“忘了它,朕命令你忘了!”
瞧他這模樣,柳相也沒了打趣他的私人想法,“好了,本相不耍你了,你也注意注意形象。”
話雖好,可惜不起什麼作用,小皇帝依然吊他身上胡作非為,他無奈妥協,“要掛可以,別動。”
聶小碗一進殿,嚇了一跳,她兒子趴柳卿背上幹什麼?她本想問問,哪料小皇帝道了聲母後就要腳底抹油開溜。
她心累,不想與他多說,何況等會她與柳相還有要緊事談,小皇帝也不便多聽,遂讓素願跟著他出去了。
殿裏又靜了下來,聶小碗在淡淡茶香中和煦一笑:“柳卿,別批了,哀家有話問你。”
柳相漫不經心嗯了一聲,她又一笑,開門見山問:“虎符何以到了柳卿的手裏?”
柳相坦然,沉下來的眉目依然好看:“不是太後秘密傳給本相的麼?”
額,聶小碗添了舔唇,她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這個問題不好說啊,說不是她傳的?外麵都說先帝臨終將虎符給了她,傳得有模有樣的,保不齊柳相也信了,若否認又是徒增麻煩,而且現在她要摸清是柳相,而不是再被他牽著鼻子走。說是?別開玩笑了,打自己臉很疼的好不好?
她正左右為難之際,柳相也不急,慢吞吞翻開一本奏折,瞄了兩眼,興致缺缺:“又一個求賜婚的。”
“誰?”聶小碗有了救命草,逮住不相幹的話頭故作一臉的驚訝,她還問:“那是誰要求賜婚?”
“戶部侍郎阮意阮大人。”柳相闔奏折的手一頓,又重新翻開,神情認真了起來:“他說他家千金大了,是時候選一個好人家了。”
語到此,他眉頭微皺,聶小碗催促:“然後呢?”
頓了好大一會兒,柳相滿臉淡然:“他說,他女婿的最佳人選是本相。”
聶小碗:“……”
入夜了,登州的一家客棧裏,雲叔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房間的主人在窗戶前站著,他背對著雲叔,雲叔無法瞧見他的正臉。
雲叔先客氣一番,落座後便直奔主題:“想必公子也知道了雲某為何而來,不知公子可願意?”
“救命恩人要文某幫忙,文某焉能拒絕?”男人聲音很沉,他又問:“他要你和文某一起進京?”
雲叔頷首:“也算彼此有個照應。”
男人笑了:“文某可照應不了你,到了京,就各過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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