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阮大人說:“柳相是生在五月的男人,所以呢,過了明年五月,他就到了而立之年,可他至今都無一妻一子,作為他的下屬,老夫替他愁啊。”
聽眾紛紛點頭,肖大人表示這話很掏心窩子,可惜不頂用,柳相到了這個年紀還不成親,怕是準備打光棍啊。
阮大人是朝堂上為數不多的頗為欣賞柳相作風的大人之一,一聽立馬急了,“不成親?!那豈不是白瞎了他那張臉?!白瞎了他這麼好的性子?!”
幾位大人:“……”
這麼好的性子?!
臥槽!
您老啥眼神啊?!
阮大人可沒注意他們,他暴躁得在幾位大人麵前蹦噠了幾下,驀地福至心靈,倆眼亮閃閃:“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柳相這麼好的人,若有一天他突然改變想法想娶妻了,便宜了人家怎麼辦?不如讓我閨女先試試,能收了他最好,收不了再讓他娶別人唄。”
幾位大人:“……好主意!”
於是,他屁顛屁顛得寫了封奏折呈了上去。批奏折的是柳相,可他並不擔心,他真心覺著柳相是個挺不錯的年紀大了一點的年輕人。
柳相果真沒怪罪他,也沒什麼生氣的跡象,可惜也沒搭理他。被晾了幾天後,他坐不住了,肖大人見事情到了這一步,隻好提議道:“此事不如請太後出麵。太後的麵子,他總要給的。”
阮大人聽罷一拍大腿,猶如醍醐灌頂,當機立斷去求了聶小碗。
聶小碗聽了大吃一驚:“阮卿這麼喜歡柳卿?”
額,話不能這麼說啊太後,阮大人擦汗,“老臣確實挺欣賞柳相的。”
奏折之事聶小碗曉得,那日瞧柳相表情便知他沒這個心思。
可,她垂眼瞄了瞄地上的阮大人,心道他還挺執著,遂佯裝苦思了一會兒道:“阮卿,明日你讓令千金進宮來陪哀家說說話,其餘的哀家會想辦法的。”
阮大人不傻,一聽就明白了,回到家就跟他閨女阮團團說了。
團團驚得嘴邊的點心渣子都飛了起來,“你讓我進宮?還陪太後說話?”
阮大人沒告訴她真正的目的,她連連搖頭,“不行,爹我不行,我連見了太後說啥都不知道,萬一惹了禍怎麼辦?”
“哎呦,原來我家閨女還知道不行倆字啊,之前不還整天吆喝著要闖蕩江湖嗎?”阮大人嫌棄得看了她一眼,“就這膽量,連皇宮都不敢,闖蕩江湖?拉倒吧。”
連諷刺帶打擊,阮大人拉得一手好仇恨,團團果然不服氣,憤憤咽了兩口糕點,口吃不清道:“誰說我不敢?!去就去!”
這廂,臨睡前,聶小碗囑咐小皇帝道:“明日批完奏折,你拉著相父來姣陽殿吃午膳。”
小皇帝鑽進被窩,整張臉就露出了倆眼睛,眼裏藏滿了星星:“為什麼?”
聶小碗笑笑:“母後有事與他說。”
毫無預兆地,這話一落地,小皇帝就翻開被子撲了上來:“娘親,你會想爹爹麼?”
也許是問的太突然了,或者是問及的內容過於久遠,聶小碗當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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