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一身的疲憊被溫熱的水衝洗掉,但是心裏的創傷卻怎麼也抹不掉了。
客廳的地板上,慕如深的手機一直在響。她走出門才發現,慕如深並不在。而打電話的人,是劉曦羽。
她冷笑兩聲,撿起手機。正好一條短信發來,是劉曦羽的,約慕如深晚上5點在她家見麵。
她的萱兒剛死,兩人就迫不及待了麼?
白露心頭升起一股瘋狂的想法。
慕如深衝到醫院,醫生告訴他,萱兒的遺體早已經被火化。骨灰也已經被帶走了。
慕如深頹廢的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不敢接受這個噩耗。
萱兒,真的死了。白露沒騙他?
他記得,三天前,白露慌亂的求她帶她去醫院,而他冷漠的推開她,去了劉曦羽那兒…
而也是因為他帶了萱兒出去,導致萱兒的感冒加劇,才會…
這個女兒的出生,雖然從一開始慕如深都未曾期待過,但是,這幾年他早已經習慣了有一個軟糯的小聲音怯懦的叫他爸爸。
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他始終無法忘卻。如今,萱兒的離開,讓他更是又自責又心痛。從未有過的無力和悲傷蔓延上心頭。
那個女人,她…
他忽然不敢想下去,女兒是她的全部。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女兒對她的重要性,甚至遠勝於他。
慕如深心裏又內疚,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沒有了女兒,那麼他們倆個人的婚姻,便沒有了最後一絲的羈絆。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東西,此刻卻忽然的煩躁。
他驅車趕回了家。
劉家。
劉曦羽好不容易將劉易哄睡,將他放進最偏遠的一個房間,看了看時間,親手做了一桌子的菜等著慕如深的到來。
“叮~”
門鈴響了,她歡喜的打開門:“如..怎麼是你?”
劉曦羽原本興奮的臉在見到白露的那一刻垮下來,她麵色不善的瞪著白露:“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廉恥,你就算再從中作梗,如深喜歡的人,也隻有我一個!”
劉曦羽剛開始有種好心情被破壞的不悅,不過接下來,想到慕如深對她和對白露的不同,心裏又開始得意洋洋。
白露卻不動聲色的進了屋,環視了一圈後,在沙發上坐下。
“我知道!”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大腿,纖長白皙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腿上畫著圈。
“我當然知道,慕如深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人,我早該知道的。”
接著,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白露又繼續道:“你放心,我今天來是成全你們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啊,多美好。”
劉曦羽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她認真的看了看白露,發現她一臉的認真。
“算你識相,你現在帶著那個小賤種滾蛋,我和如深還會補償你們。若是等我親自動手的那一天,恐怕就不是你想不想的事兒了。”
其實劉曦羽的心頭也沒底,雖然兩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但是如深卻一直沒有離婚的念頭,所以若她不添油加醋一把,她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
“啪!”
白露“騰”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臉上!劉曦羽白嫩的臉頰上瞬間多了兩道清晰的巴掌印,足以想象這一巴掌,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劉曦羽惱羞成怒,一向淡然的臉上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情,她惡狠狠的看著白露:”你……白露!你給我等著!”說完,她衝上來就要還她一巴掌,卻被白露的動作嚇的僵楞在原地。
一把明晃晃的,閃著陰寒鋒芒的刀正架在她脖子上,隻要她稍稍的一個用力,劉曦羽立馬便會血濺當場!
“你…你這是做什麼?你放下刀。有話好好說!”白露被嚇的臉色煞白,她萬萬也想不到。白露這個女人居然玩真的。那冰涼的刀鋒抵在她溫熱的脖子上,劉曦羽從未覺得離死亡如此之近。
白露一步步的走近她,手中的刀隨著她的走動在她脖子上晃動,隻要她一個不小心,劉曦羽的小命便沒了……
“劉曦羽,你知道嗎?我從未怪過你。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強求,如深喜歡你是他的事兒。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拿我的萱兒下手!萱兒她就是我的命!誰動了她,我就要讓她償命!
白露的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殺意!這一刻的她,竟多了幾分嗜血的妖嬈。
“你,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殺人是犯法的,難道你想整個慕家和白家因你而蒙上汙點嗎?”劉曦羽動了動身子,緩緩後退,一邊勸白露道。
白露的眼神有一瞬間鬆動,下一秒,又染上了更加狂熱的執念。白露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她!殺了她!為她可憐的萱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