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憨潘盼牆頭罵貓俊展昭張門探秘(1 / 3)

半隻肉夾饃下肚,心裏實坦許多。潘盼胳膊一抬,回手一抹,衣袖“哧啦”滑過粘滿饃頭屑的油嘴。入夜極為寂靜,不雅之聲清晰傳入兩人耳內。

黑暗之中,展昭別過臉去,但一舉一動卻瞞不過夜視能力極佳的潘盼。某人再度惱羞成怒:“笑什麼笑!吃了我的饃,不許和別人亂說!”

“不說也行,那……明晚能否還有得吃?”

啊呸!沒見過這麼得寸進尺的……潘盼一口饃噎在喉嚨裏不上不下,氣鼓鼓瞪著展昭說不出話。

“沒意見?看來答應了。”展昭舀了半瓢水遞於她,戲謔道。

答應你個頭!潘盼狂灌兩大口水,伸了伸脖子,總算將梗在半路的一口饃給咽了下去。悶悶地蹲在灶旁也不吱聲,隻一個勁地朝麵前之人丟眼刀。小樣,不就長得帥些還會點武功麼?想從咱這騙吃騙喝,門都沒有!告訴你:熊貓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展昭覺出潘盼對他一肚子意見,想到包公臨晚曾囑咐於他:吾等微服來此探案,委實不便驚動官府。眼觀此人雖精明吝嗇,但心地不失良善,況且身份特殊,在中牟的尋訪若有他相助,或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於是心頭一動,轉了話題道:“小潘對兵器頗有見地,莫非家學淵源?”

話說這潘盼正在用苦大仇深的目光淩遲某人,直瞪到眼珠子發酸,被他這麼一問,碧眼眨巴了幾下,甕聲甕氣道:“家學淵源?我爹以前是打鐵的,聽著看著,知曉點個皮毛罷了。”心想,老爸是鑄造工程師,搞黑色金屬的,擱古代也就一鐵匠,算來也差不離。

知曉和她多說無益,展昭一手提劍,一手拎起她道:“吃飽了,該出去消消食。”

“喂!你搶匪啊!拖我去哪?”潘盼被拽到門口,方才回過神,扒住一扇門框,氣急敗壞衝展昭直嚷嚷。

“去街上散步。”

潘盼聽了抽搐,心中破口大罵:神經病、十三點、二百五、三百六……嘴巴一張一翕,卻吐不出一個字來,一隻手指著展昭,抖嗬了半天,結巴道:“咱,沒……沒你這愛好……”

“愛好可以培養。”

“咱……不……不敢勞您大駕。”潘盼形如篩糠。

“不用客氣。”

時下正值初冬,夜深人更靜,戶外寒風凜冽,暗淡的夜色下,狹長的街麵投射出一前一後兩道別扭人影,還真是形如鬼魅。展昭拖著呆若木雞的潘盼走了半條街,心想:能把他唬這半會子不出聲,還真不容易。回過頭問向她道:“三元街吉祥巷怎麼走?”

潘盼這才魂歸來兮,恍然大悟道:“你要去張仁家?”

“正是。”

“你白天去不好麼?幹嘛非得挑這時候?”潘盼抱怨道。

展昭不語。

“你一個人去不好麼?幹嘛非得扯上咱?”她就是想不通。

某人繼續沉默。

“你不會是看上他家小媳婦了罷?”事實證明,人受驚過度難免有腦筋斷線、口不擇言的狀況出現。

展昭皺眉,狠剜她一記,冷冷道:“張羲是我朋友,說他長兄暴斃,事中蹊蹺,托我為他查探。”

“啊?這麼回事啊!沒用的,咱縣衙的人都去他家查訪數次了,光驗屍就折騰了兩回,啥發現沒有。”潘盼微哂,正規軍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一雜牌的又有多少能耐?再說了,這年頭,要是突發個心肝病、腦血栓啥的,哪能看得出來啊。

“你們縣衙的人?”展昭笑著反問。

聽出他半截子話的意思,潘盼被杵得不作聲了。今兒春風樓著實丟臉,那兩快班的居然當場開溜,剩咱皂班壯班的待那死撐,被人瞧得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