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陰錯陽差落腳開封府窮追猛打索帳展南俠〔上〕(1 / 2)

話說潘盼一套廣播操做完,是坑著頭不敢吱聲,心底哀歎:咋這般倒黴?丟人丟到開封府來了……

愣爺趙虎眯縫著眼打量她好一會,倍覺古怪,湊到張龍耳邊小聲問:“三哥,你看他這是耍的哪路功夫?拳不像拳,掌不像掌的……”

張龍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猶疑答道:“看這招式,與張家口老鄭家的通背拳頗有幾分相似,可這步法渾然不同……倒像是陳氏雲步。”

潘盼被這哥倆盯得渾身不自在,卻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隻得耐住性子靜候發落。

張龍、趙虎又交頭接耳了幾句,但見後者嘴巴驟然張成個血盆大口,再慢慢合攏……張龍安慰似的輕拍兩下愣爺肩頭,清了清嗓子,看向潘盼和顏悅色道:“這位小兄弟,你被錄取了。”

潘盼以為自個兒聽錯了,結巴道:“您……您說啥?咱……咱被錄取了?”

“正是。”張龍點頭,複又提醒道,“先去英武樓登個錄罷。”

晴天霹靂吖!潘盼急得五內俱焚,跳腳道:“這樣就能錄取了?憑啥啊你們……”

張龍心想若不是展爺與公孫先生再三招呼,誰會把你這樣的留下……隻得打個馬虎眼道:“外家身手雖是要得,但我們選人更重內在潛質。”

要命了!這開封府還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潘盼心內抓狂,忽而想到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呢,別人打破頭要搶的金飯碗,這才一會,來得也忒容易了。別是誆咱的吧?不行,咱得問清工種!苦髒累堅決不幹……“兩位大人,快、壯、皂三班,咱錄的是哪一班啊?小可資曆淺薄,會的可少。”

張龍沒料到她還問出這麼一招來,正盤算著如何作答,身旁的愣爺不耐煩揮手:“你會啥就幹些啥。啥都不會,天天幫夥房打醬油也成。哪來這許多廢話!”

某人被噎得無話,哀怨飄向英武樓,隻聽身後趙虎又道:“三哥,這十八號錄取緣由該咋填來著?”

張龍的聲音:“要不……你就寫個拳術高超罷!”

英武樓門口橫置一條長桌,兩名書吏正忙著將入選者的資料謄錄載冊,牆上還張貼著大紅榜,但凡在比試中脫穎而出的俱是榜上有名。

潘盼攥著號牌,步履艱難挪到登錄處,有氣無力道:“戊組,十八號,潘盼。”

“哪個潘潘?”執筆的書吏頭發花白,上了歲數顯然有點耳背。

“貌賽潘安的潘,顧盼生姿的盼。”她齜牙咧嘴答道。

年長的書吏不禁抬起頭來,打量了她兩眼,神色複雜道:“哦,好名字……”

潘盼頗為忿忿:咱好歹也身高手長,相貌堂堂,啥表情啊這是……

“盼子!”鐵柱興高采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鐵柱?胡大哥?你們也入選了?”她吃驚回望。

“是啊!咱們仨都被選上啦!”胡進摟著他倆肩膀樂嗬道。

“嘿嘿……”潘盼傻笑,不知說些什麼好……咱們中牟縣真是出人才吖!這開封府選秀也真是眼光獨到……該不是倒著選的吧?

“走,鐵柱,盼子,咱們去好好喝上一盅!”胡進拍著胸脯豪邁道,“哥哥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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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最有名的菜式當屬“鯉魚焙麵”,做這道菜最拿手的首推中街的得雲樓。鯉魚定要選那七八兩往上跑的,肥碩些個才夠味道。片刀披成瓦楞花,進熱油滾成金黃色兒撈起,糖醋醬酒,勾成薄芡,朝魚身一淋,再擱幾把炸酥的龍須麵,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是成了。

一百五十個大錢呐!潘盼坐在桌前,貪婪地聞著溜魚發散的香氣,不忍動箸。

“愣著幹啥?趁熱吃啊!”胡進夾了兩塊好肉依次搛到她與鐵柱碗內,囫圇一口龍須麵又道,“都說鯉魚跳龍門,咱們今兒中選,吃這道菜最吉利不過。”

“嗯嗯,胡大哥說得有道理,小弟敬你一杯。胡大哥榮升馬快,以後要多多提點咱們才是。”潘盼端杯酒,神色諂媚道。

“鐵柱也敬胡大哥一杯。”鐵柱站起身,開心說道,“進京之前,咱就琢磨,胡大哥身手好,腦子靈,這回是必中的。想不到咱也能入選,這下可好,還能時常見著。胡大哥,都鄉裏鄉親的,今後可要罩著咱們。”

鐵柱一番話惹來潘盼側目:這家夥,說話有水平啊……敢情之前一直裝傻充愣來著?

“哪裏,哪裏……”胡進擺手,眯著眼已是笑得合不攏嘴。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席上二人盡揀好聽的話說,推杯換盞,直把胡進灌了個舒坦。

“小二!”胡進拍桌子高聲呼喝,“再打兩角酒來……要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