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眾美人款款離去,潘盼心中略顯惆悵,揮著熊爪依依不舍:“諸位姐姐走好……”耷拉著腦袋正欲回轉,卻看見地麵上橫臥著一條粉色手絹,拾起細瞧,針法拙劣,上麵繡的月亮形狀頗似鴨蛋,還有一小樓,歪歪倒倒像是飲料瓶子。旁邊襯著一行小詩“月明人倚樓”,竟然是簡體字!潘盼仰天長嘯:他鄉遇故知吖!這擺明了是勾搭咱呐……
捱到天色全黑,某人決計突襲繡樓。顫巍巍摸到後院,蹲在牆根下往上瞅,果不其然,那美人正趴在窗台上看風景……她心中激動,“喵喵”數聲,將美人目光吸引了來。
丁三瞥她一眼,目光冷洌,緩緩開口:“天王蓋地虎。”
潘盼抽搐:這女人夠惡搞的啊!沉聲接出下句:“寶塔鎮河妖!”
“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
“怎麼又黃了?”
“防冷,塗的蠟!”
那丁三笑得花枝亂顫,指著她道:“冤家,還不快上來!”
潘盼精神抖擻:“美人!我來啦!”摸出早已備好的如意絛,朝窗口一擲,靈貓似的便竄進香閨去了。
“燕子,想死偶鳥!”潘盼對著丁三就是一熊抱,將她撲倒在床,瞅準那粉臉,送上一個大大的香啵。
“哎喲!要死了啦……”丁三推開她,嬌嗔,“你怎麼混成這副德性?”
“是啊!哪有你好命,為嘛咱到哪都是白開水,你到哪都是香餑餑?”潘盼摸著丁三那溜滑的銀緞小襖,一臉豔羨。
“你看你灰頭土臉的,我這一個丫鬟怕是都比你強。哦,對了……”丁三倏地想起什麼,將潘盼捺倒,朝她身上又捏又摸。
“喂,女人,你幹嘛呀?癢死了……”潘盼咯咯笑著討饒。
丁三翻身坐起,撇撇嘴道:“穿這死樣,原來還是隻受。”
某人滿臉黑線:這同人女怎麼就穿成丁月華了呢?展貓要將她娶進門,不會被刺激得心髒病發吧……
潘盼將女扮男裝的始末說與丁三知曉,又互嘮了一陣近況,二人俱是唏噓不已。原來那晚熊貓被轉世靈珠吸去前世之後,樸文燕聞見動靜,也一道被卷了進來,且落到這丁家小姐身上。當時丁家小姐父母俱喪,便千裏行船來鬆江投奔叔伯兄長,路上沉船,幸被救起,輾轉來到丁家莊,棲至今日,倒也未惹人疑心。
“對了,你家相公還欠我五十兩銀子!夫債妻還,不如你替他給了吧?”潘盼見丁三腕上的玉鐲子晃眼,伸手便要去捋。
“呸呸呸,什麼相公不相公的?那貓兒與老鼠才是一對麼,他欠你錢,關我屁事!再說了,我這羊脂玉的鐲子可是五百兩打翠寶齋買來的,你想得美!”丁三護著鐲子,一臉警惕。
“你,你同人文看多了吧?”潘盼指著她抖嗬,“展昭與丁月華有婚約的,人長得帥,功夫也好,還一四品官,有權有勢,你這腐女就知足吧。”
丁三自顧自挽頭發,不屑道:“這年頭,當官有啥好的,吃公家飯,累都累死了。婚約算個啥?姑奶奶不願意,他能拿我怎地?”
潘盼輕籲一口氣,衝她豎大拇指:“猛女,算你狠。”
丁三同情地看她一眼:“熊貓,你以後打算咋辦?難不成一直呆在開封府做節能標兵?”
“那可不行!”一想到竹子精會安排她上夜班,潘盼就無比鬱悶,“當然是想法子再穿回去了,我可不想不男不女的在這混一輩子。”猛然記起那重要物事,忙拽住丁三追問,“轉世靈珠呢?是不是在你這邊?”
丁三舉手伸個懶腰,指著梳妝台哈欠連天:“喏,首飾匣裏頭找,不過,好像不太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