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秦律師給陸小七準備的也就是條介於正式和休閑之間的裙子,款式倒是中規中矩,不露。
地址在一家日式料理店。
他們到的時候,對方已經來了。
秦律師給他們做介紹:“小七,這位是唐樺集團的總經理——許總,這位是他的特助,何先生。這是陸小七,我們律所的前台。”
陸小七的位置被安排在了許總的旁邊。
這裏本該是秦律師的位置。
她皺了皺眉,還是坐下了。
應酬難免喝酒,她在陸家的時候聶錦之嚴禁她喝酒,這兩次喝醉,也讓她摸清了自己的酒量。
“小七,還不趕緊敬許總一杯。”
陸小七不會應酬,所以她聽話的端起了酒杯,卻沒有立刻敬酒,而是轉過頭來壓低聲音對秦律師道:“我的酒量啤就一件封頂,這是白酒,估計不超過半斤就得倒,所以你要談合約最好快點,若是我撐不住了,你就留在這裏自行搞定吧。”
她給許總敬酒。
來之前她已經吃過解酒藥了,不知道頂不頂用。
一杯白酒喝下去,從舌尖到胃,每個角落都火燒火燎的。
秦律師很快將話題轉到了合約上。
許總一雙眼睛都快落到陸小七身上了,哪有空去想合約,敷衍了兩句,道:“秦律師別著急嘛,這菜都還沒上,等吃完飯我肯定給你簽。”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陸小七被白酒嗆得緋紅的臉,心裏癢的不行,卻又怕嚇壞佳人,不敢太激進。
陸小七又喝了幾杯酒,合約沒搞定,她人已經要醉了。
許總:“陸小姐長這麼漂亮,做前台簡直太可惜了。”
她看了眼身側幾次想插話都沒能成功的秦律師,對方給她做了個忍耐的眼色。
“我去上個洗手間。”
許總拉住她,“正好,我也要去,我們一道。”
陸小七不去了,坐下來,“許總,我也是覺得我做個前台可惜了,但我老公醋勁大,還是個不懂法的莽夫,一言不合就提刀砍人。”
許總:“……”
秦律師:“……”
“你說莽夫就莽夫吧,他還會功夫,我之前上班那個公司有個男同事跟我說了兩句話,正好被他看見,拿著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往人家身上捅,你都不知道,當時我那同事嚇的都尿了。”
她假裝沒看見許總顫巍巍的臉色,繪聲繪色的講述著場景。
說到激動處,眼眶通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樣。
“許總,你說我以後可該怎麼辦啊?現在鄰裏鄉親的,別說是男人,就是長相有些男性化的女人都不敢跟我搭話。”
許總咳了一聲,畢竟是個大集團的總經理,見過大風大浪,雖然不想招惹這種無賴男人,但也不是怕他。
隻是他有頭有臉,不想鬧起來丟了麵子。
此刻,見陸小七一臉柔弱無助,骨子裏的英雄主義‘噌’的一下便上來了。
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就不信,現在還有人敢目無法紀,你做我的女人,我保證讓他在牢裏呆一輩子。”
秦律師臉色難看。
這陸小七是豬嗎?
別人不給她挖坑,她反倒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進去了。
公關遇到這種事都是不動聲色地繞過去,她倒好,不隻提題了,還主動將話題往這方麵引,不是擺明了讓人家來占便宜嗎。
“許總,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丈夫雖然是個莽夫,但還愛玩女人,口味還重,玩的還都是些站街女,他還……”
陸小七湊過去,低聲說了句話。
許總的臉色刹那間就呈現出色彩斑斕的奇幻色調。
下一秒。
包間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身西裝革履的寧擇遠從外麵走進來,一眼就瞧見了許總和陸小七握在一起的手,眸光暗了暗,很快又勾起唇角,露出一道儒雅風度的淡笑,“許總。”
看到他,陸小七立刻卸了手上的力,手指鬆開了許總的手腕。
寧擇遠晚進來一步,許總這隻手恐怕就得去醫院接回來了。
許總立刻站起來,他也是沒有料到寧擇遠會來,“我們這種小案子,居然勞動了寧律師大駕。”
寧擇遠脫了西裝交給服務員,徑直走到陸小七身側,“我坐這裏。”
陸小七急忙起身,換到了秦律師另一側的位置。
許總的目光在寧擇遠和陸小七身上來回打量,表麵再表現的多正經疏離,兩個有關係的人透出的那種隱晦的氣息是瞞不了人的。
他笑了一下,沒有反對。
許總是有意要簽約的,陸小七隻是其中一個插曲,影響不了大局。
而且寧擇遠的身份擺在那裏,寧家,他惹不起,他和陸氏、藺氏、還有奚家都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