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無論是粵匪,還是撚眾,或者是地方各處團練、豪強,各逞其能,逐鹿中原,“王侯將相,其有種乎!”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私恨公仇,姚洪恩都希望撚軍能夠有所作為,到時裂土封侯,也不枉到世上走了一遭。
姚洪恩回來之後,左思右想,北麵麥集鄉乃是撚中兄弟,不好有所動作,這南麵柳溝寨、田集寨緊鄰縣城,在沒有絕對得實力之前,不宜攻占,唯獨牛家寨,雖然在南麵三寨中雖然實力最強,但與縣城相隔,且日日與我為敵,與本寨百姓積怨最深,加之牛家寨所占地方肥沃,如果占領之後好生經營,確實可以作為未來發展的根本。隻是牛家寨威名在外,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搞不好還容易惹禍上身,猶豫再三,一直不敢有所動作。
琢磨牛家寨的事情時間越長,姚洪恩越是隱隱感覺牛家寨內部較往年有所變化,雖然說不清楚,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事情就怕一件事趕著一件事,遇上侯老爹的事情,群情激憤,姚洪恩幹脆跟牛家寨掀了桌子,趁著寨子裏大家這股勁,以打梢小南口為試探,試一試牛家寨的水。
到目前為止,姚洪恩認為,比預想的情況要好很多,繼續走下一步棋也就更有信心了!
姚洪恩琢磨事的時候,侯振飛開始草擬信件,至此寫完,又讀了兩遍,姚洪恩確認與自己意思一致後,將信封存,準備次日交勇丁專程送往秦憲欽處。
“振飛兄,按現在寨子中錢糧的數,寨中兄弟集齊,你看夠多少日子使用?”姚洪恩突然問謝振飛。
謝振飛稍加思索,“以沒人每天供足算,夠兩月的錢糧,如果以每人七分計算,再東挪西湊,支撐三月也有可能。”
“如果再加上南麵的湖上村、李集鄉、郭堂村、蛤蟆窪、董小莊的勇丁呢?”姚洪恩問道。
謝振飛麵露難色,“如果再加上這五個村莊的勇丁,按照七分計算,隻夠支撐一月。”
“振飛兄,明天,你將寨中銀錢全部到縣城及周邊村寨換成糧食,務必攢夠兩月之糧!”姚洪恩下定決心,“讓馮鐵匠帶人將所得生鐵抓緊趕製武器,”姚洪恩看看謝振飛,似乎是在解釋地說道,“咱們要防牛家寨對咱們徹底翻臉啊!”
謝振飛跟著姚洪恩兩年時間,以前認為姚洪恩無非是一個地方豪強,幹些殺人越貨的事。自從姚洪恩去年參加雉河集之盟回來後,謝振飛發現,姚洪恩誌向不可小瞧。今天,看姚洪恩的動作,是要有大動作,此後下莊寨定然難得安寧,自己這副老骨頭,真是命犯天煞,走到哪裏都沒有太平日子。“看來天下確實是大亂了!”謝振飛心裏感歎,“連姚洪恩這樣的蟊賊都起了不逞之心,更何況那些地方豪強!”
謝振飛想想在縣城的老婆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到縣城,安享天倫之樂。不禁對當年酒後滋事非常後悔,眉頭都愁到一起了,即便現在滴酒不沾,也隻能算是亡羊補牢了!
謝振飛告退,按照姚洪恩的安排,趕緊吩咐人去落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