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拿著梳子走了過來,解開他緊緊束在頭頂的發髻,輕柔地為他梳頭:“明元郡主那出了事,隻怕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害的,可是你沒有,你如此相信我,我又怎會生氣?”
長孫曌將她的手握住:“丫頭,你受委屈了。”
卿如晤輕輕笑道:“這哪裏算得上委屈?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
說著,卿如晤順勢俯身環住了他的頸,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偏過頭看向他俊朗流逸的側臉,柔聲道:“今天累不累?”
長孫曌輕輕側過頭,便看見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近在咫尺,那小巧飽滿的櫻唇薄有顏色,像一朵嬌嫩的花蕾,心頭瞬間軟得一塌糊塗,他手上一用力,便將卿如晤拽到懷裏,接著便將唇遞了過去。
良久,一臉饜足的他這才退回來,慢慢地向他敘說今日發生的趣事。
卿如晤聽著,始終麵帶微笑,明元郡主的事情,再也無人提起。
在外麵伺候的荷風並沒有聽到裏麵傳來氣急敗壞的爭吵聲,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
“你放心,太子妃聰慧過人,必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中。”青楓在一旁安慰道,“再者,殿下對太子妃情有獨鍾,一定不會偏聽偏信,冤枉了太子妃。”
荷風輕輕點頭,不得不說,自家小姐的確很聰慧。
一般女子遇到這種事情,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男人跟“狐狸精”絕交,可是就算她沒有在場,也能猜出來小姐定然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鬧騰,反而賢良大度得讓殿下心疼,這時候,殿下哪裏還會在意險些被氣死的明元郡主。
“你……似乎不太喜歡明元郡主?”
青楓一怔,坦誠道:“她偏執又狹隘,慣會利用權勢作威作福,經常仗著鎮南王撐腰而肆意妄為,坦白說我很不喜歡她。”
荷風又道:“她與殿下果真要好麼?為何殿下對她格外縱容些?”
青楓不假思索地道:“雖然明元郡主此人不是什麼好人,但她對殿下的確一片真心,這世上……真正對殿下好的人不多,所以殿下格外珍惜她這份心意。”
“噢!”荷風淡淡應了一句,便不再理他。
青楓登時驚覺不對,連忙解釋道:“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殿下一顆心都撲在太子妃身上,路邊花紅柳綠全是浮雲。”
荷風麵色這才有些緩和,她抬起頭,定定看著青楓,一字一句認真地道:“小姐性子要強,輕易不在任何人麵前示弱,正因她這個性子,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她格外堅強,不需要嗬護,但是她和所有人一樣,也會受傷會難過。”
“今天的事情表麵上是小姐小肚雞腸容不得人,但實際上卻是明元郡主挑釁在先,咄咄逼人,你在殿下身邊,眼睛要擦亮些,須得明白自己是站在哪一邊的,要是被我知道你偏幫明元郡主欺負小姐,那就別再來找我了。”
說完,荷風冷著一張臉折身進了小廚房。
青楓撓撓頭,頗為無奈:我對太子妃娘娘一片赤誠忠心天地日月可鑒!
翌日。
“太子妃容不得明元郡主,狠心將其驅逐離府,致使其吐血昏厥”的消息還是悄悄流了出去,似乎有人煽風點火一般,消息一經傳播便引起極大的轟動,更有好事者挖出,明元郡主昏厥的時候,相府的邢主事“剛好”被太子妃派去給相府老夫人問平安脈去了,一時間所有人矛頭指向卿如晤,而她也很快就成了全京城家喻戶曉的“妒婦”
所有人都恨她恨得牙癢癢,可是太子不但不表態,反而對太子妃言聽計從,於是卿如晤背負的罵名上又添了一筆“悍婦”
期間顧昀華登門好幾次,有人委婉地勸她要和卿如晤保持距離,卻被她狠狠地懟了回去:“我是妒婦中的妒婦,悍婦中的悍婦,所以我家世子就連眼睛往別的女人身上瞟一下都有被我戳瞎的危險,怎麼沒有人說我,噢!我知道了,向太子妃吐口水的人,不是蓄意汙蔑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不知你們是哪一種?然而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不能相交之人,我得告訴父王和母妃,還有父親母親,一定要小心你們這一家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