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還是一如既往地懂得取悅別人。”隨著略帶鄙薄的聲音響起,嘉寧公主緩緩地走過來,不情不願地向卿如晤行了個禮,然後走到卿如晤的右下首坐下。
卿如晤知道嘉寧公主這是故意找茬來了,她原本和自己就不對付,如今又被許給了王家,肯定要幫著王雲熙給自己難堪,而且在她內心深處雖然懼怕著長孫曌,但皇後養大的她卻從未真正看得起長孫曌過,自然更不會把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
“嘉寧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禮數。”卿如晤淡淡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皇嫂,許久未變,怎麼感覺你身上的戾氣重了呢?”嘉寧公主冷笑,“我聽說你把父皇賜給太子皇兄的侍妾都給毀容了,不是我說你,盡管太子皇兄的寵著你,你也不能恃寵生嬌,霸占著太子皇兄不放啊,偶爾也要分一杯羹給其他人,免得總是傳出閑言碎語影響皇嫂你的名譽。”
此言一出,眾人麵色都變了。
太子妃愛怎麼折騰府裏的侍妾是她的事,偏生嘉寧公主還將事情拿出來說,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太子妃鬧個沒臉,未免有些不知進退了。
但是嘉寧公主背後是皇後,無人敢為卿如晤說一句公道話。
“嘉寧,不是本宮說你,你乃是皇家公主金枝玉葉,怎麼總是改不了道聽途說這個毛病?隨便聽到點風言風語就敢拿出來說,就不怕真相大白的時候被打臉麼?”卿如晤笑意未變,“太子殿下又不是瞎子聾子,若我真跋扈到將府中的侍妾毀容這個地步,他會視而不見麼?”
“不然怎麼說皇嫂你取悅人的功夫厲害?!”嘉寧公主笑容愈發深了,“皇兄早已被你迷得團團轉,自然你做什麼都對。”
卿如晤定定地看著嘉寧公主,半響,忽然輕笑了一聲,她並沒有急著回嘴,而是扭頭對身後的荷風,道:“嘉寧公主的話,你都記下來了麼?”
荷風笑著點點頭。
卿如晤繼續道:“你去告訴青楓,讓他馬上去向殿下將嘉寧公主的話複述一遍。”
荷風立即躬身退了出去。
“皇嫂,你想幹什麼?”嘉寧公主眸色微驚,“總不會是要去找太子皇兄告狀,說我欺負你吧?!”
卿如晤美眸淡淡掃過來,勾唇道:“嘉寧,你當眾編排殿下是非不分黑白顛倒,本宮總要告訴他才是,免得他以後被人指責還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皇嫂,我沒有說你莫要胡亂攀咬!”嘉寧公主又驚又怒,甚至隱隱流露出對長孫曌的恐懼。
“你暗指殿下被本宮迷得團團轉,連本宮毀侍妾的容一事都可以當作沒發生,不就是暗指殿下是非不分黑白顛倒麼?”卿如晤一瞬不瞬地看著嘉寧公主,眼中似有雪山摧倒,“嘉寧,今日是二殿下大喜的日子,本宮不想與你做太多的爭執,以免毀了二殿下的婚禮,但是本宮要警告你一句,禍從口出,說話的時候要先動腦子想一想。”
嘉寧公主怒不可遏,雙目猩紅地盯著卿如晤,那眼神陰冷得就像淬了毒。那惡毒陰狠之下,也深藏著她對長孫曌的懼意,她生怕長孫曌聽了青楓的彙報後,真的過來找她算賬,一想到這裏,身子就禁不住發抖。
正想說什麼,卿如晤已然站了起來,接受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姐的行禮,然後親切地道:“母親,二妹,你們來了,快坐到本宮的身邊。”
說著,卿如晤使了一個眼色,便有丫頭將林氏和卿如瑋請到卿如晤身邊坐下。
因為這個花廳裏隻有一個正座,卿如晤落座後,其餘的位置便沒有多少講究,林氏和卿如瑋坐在她身邊,並沒有人說什麼。
“母親,這位是金夫人,這位是林夫人,這位是黃夫人……”卿如晤輕聲細語地為林氏介紹著,卿如晤每介紹一個人的後,林氏都噙著笑意向大家點點頭,規矩上倒是挑不出半點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