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宮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若是本宮做的,本宮絕對會認!”卿如晤朗聲道,“但若是別人栽贓陷害本宮,本宮絕不會認!”
楚美人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說下去隻怕會露餡,於是她幹脆破罐子破摔,麵如死灰地道:“陛下,臣妾嘴笨,辯不過太子妃,臣妾該說的也都說了,陛下若是信不過臣妾,請陛下自行去查。”
“愛妃累了,接下來交給為夫吧。”長孫曌將手從卿如晤的手上移開,起身向成祖作揖,道:“父皇,兒臣心有疑惑,不解不快!”
成祖又清了清嗓子,隻是麵色比之前還要沉,雙眼就如兩個漩渦般:“曌兒請講。”
長孫曌朗聲道:“方才楚美人交代了許許多多的事情,說得甚是詳細,特別是將自己怎麼被暗中培養到送至父皇身邊的過程說得尤為清楚,但能佐證此事真假的證據卻寥寥無幾,唯一能證實的就是太子妃近身侍女荷風手腕上的疤痕!但兒臣認為,楚美人拿不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指使她的人就是荷風,僅憑一道疤痕不足為據。”
“太子殿下,楚氏不過一枚棋子,能接觸到荷風姑娘已屬不易,”楚美人含淚道,“怎麼還能拿出更多的證據?楚氏可拿性命擔保,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情!”
“楚美人,方才你才說自己賤命一條,現在你這賤命怎麼能為我太子府毒殺六皇子一事作保?!”長孫曌麵平如湖卻擲地有聲,“本宮倒要問一問楚美人,方才你自稱自己不過一枚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能接觸荷風已實屬不易,本宮覺得這話十分有道理,既然是棋子,下棋的人自然不會讓你輕易知道,否則難保有朝一日會被你出賣,荷風乃太子妃最信任的心腹,若太子妃安排荷風去與你接洽,豈非太過冒險?!”
“哼!”長孫曌輕哼一聲,“本宮問你,你怎的就確定你見到就是荷風本人?你說你是用利器劃了荷風的手腕,是用什麼劃的?怎麼劃的?用了多大的勁?”
楚美人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太子殿下,楚氏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長孫曌笑容愈深,“你一個素手纖纖的弱女子,若是真的用利器傷了人,必定會記憶深刻終身難忘,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忘了呢?”
楚美人惱羞成怒:“忘了就是忘了,太子殿下何必逼我!”
長孫曌又道:“另外,你說有人教你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太子妃曾與本宮說過,在禦花園遇到的楚美人是一個少有的才女,學識過人,短短幾個月就這麼厲害了?本宮都想知道訓練你的幾個師父是誰,到時候太子妃誕下孩兒,可以請來太子府做師父。”
說著,長孫曌捏拳放到嘴邊,輕輕咳了一聲:“扯遠了。”
楚美人咬緊下唇,半響,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看向成祖,磕了個頭,道:“陛下,當時訓教臣妾的人,還給了臣妾一幅畫,那……那是一個女子的畫像,畫中女子眉眼深邃,眼眸是為藍色,臣妾正是照著畫像練習表情的,而陛下也是看了臣妾那樣笑時說臣妾‘神似故人’,畫像被臣妾放置於寢宮床榻之上的暗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