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舊事重演(2 / 2)

“阿殊,你是如何出宮的?你是如何找過來的?你為何要來找我。”紀別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但程殊卻不想回答。

她往床上一躺:“我先歇一下,這一路太累了。”

紀別連忙把床鋪給她收拾出來,客棧房間裏有兩套被褥,紀別打算放一套在地上自己打地鋪。

程殊閉著眼睛都知道紀別要做什麼,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上來吧,床大一起睡。”

紀別隻愣了一下,就將被褥放回了床上,畢竟程殊這麼好說話的時候不多。程殊顯然是累極了,躺下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喘息。

這時,真正的店小二送來了飯菜,紀別輕手輕腳地用完膳,又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程殊貼心地躺在了裏麵,紀別正好可以將她圈在自己懷裏。

這還是這一世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紀別無心做任何事,隻想抱著程殊好好地睡上一覺,似乎隻有程殊在他身邊時,他才能安心地陷入沉睡。

而原本應該正在沉睡中的程殊,突然將紀別的手往下拉了拉,搭到自己的腰上,還嫌棄地說道:“你老實一點,看看你現在都什麼樣子了?”

紀別對自己當下的形象十分沒有信心,他連續這麼多天日夜顛倒,想也知道好不到哪裏去。“真的這麼差嗎?”紀別沒信心地問程殊。

程殊聲音中滿是困意:“是啊,像是吸了大煙一樣。”

紀別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真的有這樣誇張嗎?程殊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所以閉嘴,睡覺。”

***

第二日兩人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程殊已經翻了個身縮在了紀別懷裏。兩人麵麵相覷了一陣,彼此的臉上都泛出了一絲緋紅。

門外是安忠的聲音:“公子,夫人,可否起身了?”

“稍等。”程殊揚聲對外麵說,紀別這才反應過來:“所以隻有我被蒙在鼓裏?”

程殊聳聳肩,一臉不置可否:“我不也是擔心你才過來的。”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出宮的?”

“就那麼來了唄。”程殊自己不甚熟練地絞帕子洗臉,這些事她兩輩子都沒自己動過手,如今做來還十分不適應。

紀別見她做的費力,從她手中接過來帕子給她弄好,輕輕敷在程殊的臉上。程殊悶悶的聲音從帕子後傳來:“宮裏還不好辦,就說我去帶發修行了,還不是什麼理由都可以。”

“你……”紀別拿程殊這時不時衝動一下的性格沒辦法,“你都活了這麼多年了,太後也做了許久,怎麼還是做事一驚一乍的。”

程殊無所謂地哼哼著,看在紀別家中變故的麵子上不和他計較。但很快,紀別就知道她為何如此有恃無恐了。

“你的隨從和侍衛們呢?”紀別盯著空空蕩蕩的馬車,再三確認裏裏外外都空無一人後才問道。

程殊抱著手臂站在騾車前,原本還算寬敞的騾車被程殊帶來的馬車一映襯,顯得無比嬌小。程殊朝他一攤手掌:“讓他們回去了。”

萬幸的是,程殊還記得留下車夫,於是安忠坐在小騾車中,程殊和紀別坐在寬敞的馬車中,一行三人又上路了。

對於程殊的不告而來,紀別似乎有些生氣:“你怎麼就不知道世道險惡這幾個字怎麼寫?”紀別難得一見地跟程殊提高了聲音,“你一個女子,就不能多想想有多危險?”

程殊還敢還嘴:“這不是前麵有護衛,後麵有你嘛。”

紀別氣得直上頭,眼前黑一陣白一陣:“行吧。”但紀別就算再生氣,他還是明白,程殊是為了自己而來。

上輩子他父母去世時,他一個人返鄉給二老守孝,期間還和大伯家分了家,自己打理紀父留下的幾畝田地,每天都在極度的疲憊中度過。而這一世有程殊陪著他,即便是想著有人還在小小的家中等著他,紀別都覺得自己滿身幹勁。

“謝謝你。”紀別剛剛訓過程殊,跟她道謝時還有些別扭。

反倒是程殊十分大度:“不謝。”

紀別覺得自己一股氣又湧上天靈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