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傳統意義上的休息日,哪怕早就習慣了996職場的日本社會也得給社畜放一天的假不是?
可是竹簡之卻是起了個大早,比往日更早。要說他的作息時間,那大致上和社畜的工作時間也差不了太多,隻不過現在家裏多了一張吃飯的嘴,每周他得比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多跑幾次菜場,畢竟冰箱的容積是有限的,本來采購一次能抗3-4天,現在也就1-2天。
“好了,吃完早飯我就得去上工了,碗放著,我中午回來洗。”日本家庭的常規早餐也是米飯配菜,隻不過配菜會稍微簡單些。而這頓早飯的配菜是拉麵店老板的女兒,可愛的看板娘清水醬送給竹簡之的一罐醃蘿卜,再配上簡單的一盤炒菜,生活也是十分的樸素。
“給碗兒洗澡的事,沃也會的。沃可不素,吃幹飯的人。”雖然來到這個家後她除了打掃、整理臥室之外也沒幹過什麼家務事,但凜還是個很有骨氣的女孩子,知道尼醬今天要去做規定的社區服務,這可是難得有一次自己可以表現下家務實力的機會。
“雖然你的中文用詞很雅致,可是洗碗這種家務活,接觸化學品對女孩子的皮膚可是天敵呢!”雖然這幾年凜的生活狀況竹簡之不怎麼了解,可是以前的凜就不怎麼擅長家務活。就拿洗碗來說,能保全碗兒不落的七零八碎,那已經是積功德的善事了,本著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的原則,竹簡之還是善意的委婉拒絕了。
“你素不素傻?沃會戴,橡膠手套的!”凜對於尼醬的這種不信任,不削一顧。雖然竹簡之表現的像一個寵愛妹妹的好哥哥,不願意讓妹妹承擔辛苦的家務勞動,但基於雙方的知根知底,這種小伎倆對於鐵了心的凜是不可能奏效的。
就這樣,早餐過後,竹簡之帶著遮陽帽,穿著他那一貫的混搭風運動裝,一副樸素勞動人民的打扮就出門了。
來到指定的集合處,離規定的出發時間還有一刻多鍾,已經有一些人在此等候了,大家躲在樓底的陰影處,靠在牆壁,有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也有獨自閉目養神的。
高矮胖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多數還是青、壯年男性,真正定義為少的隻有竹簡之一人,老的那位大伯看外貌也隻50出頭。
之後人群規模陸陸續續的壯大中,過不多時,兩輛大麵包車駛入了竹簡之的眼中,伸手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可真夠準時的!不愧是外包給合法黑當組織的活,紀律嚴明,嚴謹守時。”
待麵包車停好,從上麵走下2個中年人,都是30開外40來算的樣子吧,看樣子幹這活也有段時間了,一個稍胖一些的負責喊話,組織排隊和現場紀律,開場白大致意思就是幹活麻利點,早點出工早點收工。
說話的彈舌音還挺明顯的,雖然80%的日本人都會彈舌,但這麼正宗的彈舌,一聽就知道是從小練到大的,而眾所周知一般把彈舌這項幾口練的如此認真的,除了真的在學某些外語,也別無分店了,那都是混組織。
還有一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則是負責清點人數和驗明身份,拿著一份表格板,不停循環問著相同的問題,然後在上麵寫寫畫畫。
“姓名。”
“竹簡之。”
“社保卡。”
“給。”輪到竹簡之,那位負責點名的政府外包工作人員還是無精打采的重複循環著那些問題,然後在紙上勾勾寫寫。
驗明正身後,這位工作人員又從身後的駕駛位上拿出了一疊文件,“最後的兩頁,都得簽字。”
“社區服務免責聲明,我能先看一下嗎?”竹簡之接過那疊有足足五頁紙的免責協議,開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其實大致內容也就是市政府單位和這群受處罰來做社區勞動的人簽的一份免責條款協議,反正就是通常你在很多網遊協議,勞動協議裏都能找到相似條款,能推脫的責任盡量推脫,必須承擔的責任又限製了一大堆的補充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