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太醫今年三十有五,一入宮就跟著宏王,二人說是上下等級,可私底下關係卻像兄弟一樣親密。所以,對於宏王,申太醫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來得晚了一些,毒症都已經退下,脈像上恢複了正常。我沒有把到其它什麼怪病,隻是把到她的氣血有點虛弱,需喝上幾副藥調節。”
毒症退下,脈像平穩,而且剛才惜月吐出來的汙血也全部落在了水中,無法收集,宏王眉頭一蹙:“那豈不是就查不到了?針灸如何?”
申太醫搖了搖頭說:“惜月的毒症與一般的毒症不一樣,她的毒症隻在十五月圓之夜才發作,而且毒一退下,脈像平穩的很,所以這種毒是針灸也是查不到的。不過,月圓之夜發作的毒症,我倒是知道幾種,王爺先不用著急,因為惜月平日裏是不會有事的,所以等到下個月月圓時,我再來盯著,到時就能查個清楚了。”
事到哪今,也隻能如此,隻是不知惜月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宏王問了申太醫。
申太醫卻是笑了,他道:“惜月很聰明,也難怪她能在雅會鬥敗柳若蘭。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王爺咄咄相逼,而她的心跳卻是極為正常,一點起伏都沒有。何來如此鎮定?必是怕我把出異端,所以強自鎮定!越是如此,便越能說出她心裏的想法!我認為她是知情的,不過她不告訴王爺,可能會有難言之隱。王爺可以慢慢地試探,不必操之過急。”
宏王點頭,囑咐道:“此事尚未有定論,不必外傳。”
申太醫留下了一瓶清毒丸就回府上休息了,宏王拿著藥重回寢殿,一進去,隻見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被單也換了全新的,哪裏還有惜月的影子。
宏王心中疑惑了一下,問門外值夜的丫鬟,宏王這才想起,他當時一心想著毒的事情,也沒有注意這些。
隻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能自己溜走了。忽的,宏王有一種感覺,他覺得惜月就像一隻泥鰍,遲早都會都會從他的手中溜走,讓他永遠也找不見。
天空退下了黑的顏色,由一層朦朦的灰色替代了,遠處的星星變得淡薄,圓圓的月亮也已近西山,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該放亮了,宏王拿著藥想了想才說:“去看看惜月,如果她換好了衣服,就讓她過來,我有事情找她。”
丫鬟道了一聲是,便朝惜月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她一邊一邊想:“都說王爺對惜月不一般,我還不信。今天我可算是親眼目睹了,進來府上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見過王爺對一個奴婢這麼緊張,什麼時候見過王爺還請申太醫來看診。以後我還是識趣一些。跟著惜月,不怕以後混不到香的辣的。”
丫鬟如此想著,加快了腳步,生怕把惜月爬升的機會給耽誤了一樣。
丫鬟來敲門的時候,惜月剛剛洗完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