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王解下身上的披風包在惜月的身上:“兒子不是和嵐兒睿兒粘在一起,就是去找他的大爹地,十天也輪不到過來陪我一天。而你呢,先去芸熙,後是墨玉,我都覺得自己像後宮中被冷落的妃嬪。”
惜月噗嗤一樂:“你還真是會計較,墨玉棄國家於不顧,我理應為他解惑,讓他盡早回去。”
“隻因這些?沒有半點感情牽絆?”宏王沒信心,墨玉是第一個迎娶惜月的人,也是惜月第一個嫁的人,而且他們在宮裏生活了一年多,一年多呀,能沒有半點感情。
惜月隻笑不語,良久才道:“你吃醋了,於是把我綁架到這裏?”
宏王低頭,朦朧的光線下,他依然能清楚地看見惜月閃亮的眸子:“不是綁架,而是邀請,惜月,我的愛,我邀請你上來這裏,陪我一起看金秋時節的日出。這也是我多年的願望,你該不該也幫我實現一下呢?”
說完,低頭深深地吻住惜月的唇,輾轉纏繞。
東邊慢慢泛紅,太陽一點露臉,從山下的地平處慢慢升起,一點點變圓,直到最後完全蹦出來。陽光金黃柔和,照在山間一片紅豔豔的迷人,湖上的水蒸氣彌漫升起,與對麵的瀑布相連,形容一道淡淡的霧障,陽光射來,一道彩虹橋架於上端,七彩之色,迷人眼目。
“好漂亮!”惜月完全被美景迷住了,耳旁的鳥兒歡叫聲也為這美景添加了一曲背景音樂,有如天籟。
宏王圈在懷中的惜月,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目送前方:“那一次,被皇上叫上來看日出。當時我也被這景色迷住,心裏便想,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帶你上來看看。”
惜月靠在宏王的胸前,耳旁是他有力的心跳聲:“我很喜歡,謝謝你!”
宏王的身體忽然一僵,惜月明顯感應到了,她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可回憶一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你怎麼了?”惜月離開宏王的懷抱,不解地注視著他。
隻見他的臉色緊崩,眸光是許久未見的淩厲和殺氣,他的耳朵直直地豎著,微微一顫一顫。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惜月有些緊張,被宏王如此嚴肅的神色弄得有些緊張。
刀劍聲,遠處傳來了淩厲的刀劍聲,而且這聲音極為哄大,不似一個兩個十個八個人的樣子。來者何人,意在何處?宏王緊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卻發現他們立於山峰之頂,山下便是很深的湖水,這高度跳下去,小命也是難保。
其它兩座山峰又相距甚遠,根本沒有可能抱著惜月橫跨過去,現在要想走,必然從原路返回。
宏王扶著惜月的肩膀,緊張地對她叮囑道:“不管一會兒出現了什麼事情,你都站在這裏不許亂動,千萬千萬記得,不許亂動……”
刀聲漸近,喧囂的雜聲也從遠處隱隱傳來,惜月這個沒功夫的人也能聽得見一些,不難猜測,驚恐地吐出兩字:“刺客。”
宏王點點頭,是刺客,可是他閑散多年,一直沒有幹預朝政,誰會尋到這裏來刺殺他。如果不是針對他,那便是針對惜月。可是惜月又得罪到什麼人,會引來如此大的殺傷之禍。
“不要怕,有我在!”不知會遇到這種事情,所以今天他隻帶了不足五十的精兵出府,這聲勢浩大,隻怕一會兒會有一場硬仗要打:“記住我的話,一定呆在這裏不要亂動,我會在路口替你守衛。”
說完,宏王沒有再多呆,從馬背上抽出刺目的寶劍,背著朝陽立於路口之處,為惜月守住最後一道生命之門。
來的人有二百之多,皆是身著黑色武師服,頭上裹著黑布,臉上也被黑布蒙住,每人都隻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他們手裏皆是統一的兵器,一把寬背大刀。
林侍衛等四大護法侍衛圍在宏王的四周,宏王與他們四人組成了道強大的屏障保護著惜月的安全。
可是惜月嚇得手心冒汗,心髒狂跳,眼睛裏全是晶瑩的淚,她緊張地看著宏王府的士兵,有幾個士兵被衝上來且眾多的黑衣人殺死在地,血流了出來,染紅了一片,血腥味在清美的山間彌漫。
漸漸的,侍衛終是難持以少抵多的局麵,漸漸的,宏王等人也覺吃力。可是宏王卻是沒有一絲鬆懈,他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劍式淩厲致命揮出並斷黑衣人的後路。
林侍衛依然勇猛,他以一敵四,終是不見落於下方,但其它兩個侍衛便是弱了一些,左臂與胸前皆有不同的傷處。
如此又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忽的惜月聽到了冷風輕的聲音,傳音術,是傳音術發來的聲音:“惜月,別怕,我們來了,我們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