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數次設想過，季宸驍的腿按摩起來是什麼感覺。既然上一世他都能重新站起來，說明損傷會一點點恢複，肌肉應該也沒有萎縮。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觸手竟然比她的腿還要綿軟一些。畢竟她除了自己的，也沒碰過其他人的腿，無從對比。
她每天都會鍛煉，因為體脂率很低，肌肉繃起來的時候硬硬的，但絕對不像是肌肉男那麼魁梧。
大概是將近一年沒自主鍛煉過，他的腿雖然瘦，摸起來卻有肉肉，還很有彈性。
謝吟綰按照蘇然教她的手法，一步步地由上往下按摩，問道：“怎麼樣，有感覺嗎？”
“嗯，有一點。”他的脊椎神經並沒有損傷，這也是醫生判斷他有可能站起來的原因。
不過昏迷了半年，剛醒來那還會兒，他的腿是一點知覺都沒有的。身下空蕩蕩，讓他總是夜半驚醒，坐起來摸摸腿還在不在。
漸漸的，才有了一點知覺。他本來擔心謝吟綰會嫌棄他的腿，所以從來不讓她碰。此刻他忐忑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她表情認真，沒有絲毫嫌惡。
他的感覺其實還很微弱，但因為她小手的移動，那份酥麻，被放大了數倍。
“這樣會不會痛？”
“不會。”
目光落在她的指尖，指甲修剪的很圓潤，粉色的指甲蓋下部，還有淺淺的白色月牙。
按摩了一會兒，她額頭上就滲透出了細汗。
他昏迷住院的事，讓她心中仍舊芥蒂著，如今賣力的按摩，也是想補償他。
半小時後，季宸驍提醒道：“可以了。”
謝吟綰的手腕都有些酸麻了，抬頭，輕輕地喘息：“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他一說話，她才發現，兩個人距離這麼近。
按摩本來就讓氣氛有些曖昧，靠的近了，他們就像是兩塊不同的磁石，互相吸引。
季宸驍鴉羽般的睫毛，掩著垂下的眸子，目光清楚地落在她的嘴唇上。
“要不要把那天的事做完？”他輕聲呢喃，像會用聲音迷惑人類的絕美海妖，謝吟綰身子酥酥軟軟，沒有力氣拒絕這樣的他。
害羞和理智交織，她沒出聲，但慢慢閉上了眼睛。
季宸驍喉結滾動得更加厲害，灼灼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給拆吞下肚。
“真乖。”他滿意地誇獎道。
眼看著兩個人的唇要貼上的時候，謝吟綰的手機響了起來。
刺耳的鈴聲打斷迤邐的氛圍，季宸驍不悅地皺起眉，看謝吟綰跟個兔子似的蹦走，麵紅耳赤地接起了電話。
“喂。”
“四嬸，我聽說四叔已經回家了？”季淩風如是道。
謝吟綰用手扇了扇風：“對。”
“那我明天去探望四叔，這次的事，我也要解釋一番。”
“可以。”
掛了電話，謝吟綰尷尬地往門口走：“四哥，你好好休息啊……”
“站住。”季宸驍恢複了冷冰冰的模樣，卻不再讓她感覺到害怕，“還有事情沒做完。”
謝吟綰假裝聽不到，最開始還在走，後來就變成跑了。
“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