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山月黑風高冷風呼嘯,土廟內篝火搖曳一片安詳,我和陳八爺他們喝著熱酒靠在牆邊。
許武看了一下手表,移過來恭聲道:“時間不早了,兩位前輩要不要先消息,我和老四輪流守夜。”
我和陳八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還是你們去休息吧,我和陳八爺輪流守夜。”
許武和許略對視一眼紛紛點頭,後者抱起被子靠在牆邊睡下。
陳八爺也了睡過去,我訝異看著許武開口道:“有我和老陳守夜足矣,你也去休息吧!”
許武把頭搖成潑浪鼓一口回絕:“隻留前輩守夜我們於心不忍,再說多一個人時間也好打發。”
我看了眼伸手不見五指的外麵,下意識地點頭同意了。
許武精神大振,起身走到我的身邊坐下:“鍾爺,你是怎麼看出那混蛋守在外麵的?”
我笑了笑搖頭說道:“這裏太幹淨了,而且地麵上有火堆的痕跡,我斷定有人常住這裏。引出黃富貴這廝倒是出乎我的預料。”
許武愕然張了張嘴,環視四周發現的確沒有荒廢土廟的雜亂灰塵。
不過旋即許武又疑惑問道:“那鍾爺又怎麼斷定他會去偷車呢?”
我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舍棄城郊住在荒山野嶺,這種人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身負巨債,看見唾手可得的車十有八九會下手。”
許武豎起大拇指,由衷歎道:“薑還是老的辣呀,鍾爺不愧是鍾爺。”
我笑著搖了搖頭,打量起許武來:“我看你血氣旺盛勇武過人,旁人又對你畏懼三分,想必是黑道上的人。”
許武不禁一怔,他家五兄弟性格各異,許山嗜賭成性,許略寡言少語,許文天真爛漫,許韜心思細膩,唯獨他好鬥尚武。
也正是這種性格讓他走上了這條路。
我把一切盡收眼底,暗歎一聲:“人各有誌我本不應說你,但是你這路很容易走到頭。”
許武苦澀笑了,盯著外麵的黑夜落寞開口:“墮落容易重生難。”
我眼裏精光一閃,意味深長說道:“萬事皆難,就看你有沒有決心了。”
許武身軀一震低頭沉思不語,許久才茫然開口:“或許不是沒有決心,而是不知道出來了能幹嗎!”
我嘴角微微上揚,拍了拍許武的肩膀:“如果你有決心,跟陳八爺曆練吧!一來他的身手不凡,你可以和他練練;二來陳八爺縱橫南北結識了很多人,你跟著他或許更容易找到出路。”
許武怔怔出神,好一會才回過神說考慮一下。
我笑而不語,凡事盡人事聽天命,許武會不會和陳八爺修道隻有他自己能決定。
夜越來越黑,風越越來大,到了最後土廟四周似乎都有東西在遊走。
我和陳八爺換班後安然睡下,直到天大亮才朦朧醒來。
“你終於醒啦!”陳八爺睡眼惺忪,正拿著一個大雞腿在大快朵頤。
我看了眼明亮的廟外麵,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幾點了?你們那麼早下去買吃的?”
“八點半了。”陳八爺頭也不抬邊吃邊說下去,“趕緊起來,早點動身早點找到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