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輝把燭火鋪外麵的東西搬進去,鎖上門就近買了點熟食回來,倆人倒了點老白酒淺飲起來。
趙輝喝了酒放得開,開門見山問道:“鍾、、、老鍾,老陳都收了小誠當傳人,你為什麼不收一個呢?你的本事不該失傳呀!”
我悶了一大口酒,環視四周悵然歎道:“我們這一行就像這個燭火鋪,已經難為這個社會所接受了,現在的年輕人也不會甘願守著這個燭火鋪的。”
趙輝怔了怔長歎一口氣,給我滿上酒自顧說道:“還是有的,小誠絕不是例外。”
我苦澀笑了起來,陳曉誠和一樣都是孤兒,我是被師傅從死人堆裏抱出來的,陳曉誠是被陳八爺從垃圾堆裏抱出來的。
說實話我們根本沒得選擇,從剛懂事就開始強迫修道,錯過了最佳的學習年齡,成年了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趙輝見我苦笑不語,用酒杯碰了碰我的酒杯:“一杯解千愁,喝了它什麼都不用想了。”
我心血湧動,端起酒杯一幹而盡,苦辣辣的填滿整個胸膛。
趙輝笑著不停給我倒酒,到最後倆人都醉倒在桌上。
直到有人敲門,我才迷迷糊糊醒來,開門就看見一個哭腫了雙眼的少女。
“你是陳八爺吧?我是公孫馨,我奶奶是孫靜,我是來請您去見最後一麵的。”公孫馨抽泣道。
“什麼?孫靜死了?”我腦袋轟的聲響頓時清醒過來。
“奶奶是昨晚走的,死前還叨念著您和另一個人,但我隻認識您。”公孫馨哭聲越來越大。
“昨晚?造化弄人呀!”我眼角濕潤,憶往昔情難自禁,突然追問道,“她還叨念著誰?是不是鍾川鑫?”
公孫馨瞪大了眼睛驚愕問道:“您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他。”我痛苦閉上眼睛,淚水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公孫馨更加吃驚了,好半響才哭著說道:“奶奶死前一直在叨念著您,還說對不起您。”
“我知道,我知道。”我睜開眼睛任由淚珠滾滾落下,四十年前的一幕幕重現眼前。
趙輝也醒了過來,躲在門後不敢出來。
幾分鍾後我和公孫馨都平靜下來,我進去和趙輝碰了個照麵。
“那個,你有事先去處理吧!我就在這裏等你。”趙輝神色難免有些尷尬。
我點了點頭,把鑰匙交給趙輝,又交代了幾句才和公孫馨離開。
穿過繁華的市區,我們去到冷清幽靜的南郊區,前來送殯的車停了一路。
車一開進莊園我就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不過他們顯然沒有料到我會來得這麼快,又或者是沒預料到我會來,看見我後莫不愣住了。
“孫大為,好久不見呀!”我不冷不熱打了個招呼,一直往裏麵走。
胡須皆白的孫大為快步追了上來:“我們都是快入土的人,你今天來可不能鬧出事情呀!”
我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加快速度走進靈堂,把正在守靈的公孫賀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