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有些拿捏不定,到底該不該治好何莉。
而且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如果治好了何莉,以她的性格,要是真的獨自遠走高飛的話,那必定將二老給逼到絕路上,讓這個家庭徹底破碎。
怎麼在這個事情中尋找到一個平衡點,變的非常重要,而現在看來,也隻有我有這個能力去處理好這個事情。
“那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呢?”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我從盤子裏拿起一個幹核桃,稍微一用力就將其捏碎,這高山上的核桃味道就是香,而且果實還很飽滿,嚼在嘴裏滋滋冒核桃油。
老頭兒不住歎氣,眼裏含著渾濁淚花,“JC同誌說了,童剛會去坐牢,他的那個表叔也有責任,等審判後會賠償一些錢給我們家,讓我們繼續過日子。”
“這錢我們拿著也沒啥用,隻要照顧好這個兒媳婦兒就行了,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劉家的人,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啊!”
在老頭身上,我看到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和責任,他現在雖然很痛苦很難受,但思緒還是非常清晰,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才行,可以說如果我不管何莉的話,那麼這個家庭雖然過的會很艱難,但時間長了也會慢慢平複下來。
一直到最後兩個老人去世,一切都回到該有的軌跡。
但如果不趁著現在還有希望,要是拖到以後,隻怕何莉的病就會定格,到時候想救都救不回來。
聊了些其他的事情,一直到吃完晚飯,我內心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咬咬牙道:“不瞞你們說,我是個茅山道士,對於這種受到驚嚇和悲傷過度突然神智失常的病,有那麼一點兒方法,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讓我試試?”
從包裏拿出來一些東西,又取了兩張黃符放在桌上。
果然,二老顯得非常欣喜,讓我快點幫忙,他們心裏很清楚,要是能治好何莉的話,那麼他們家的情況會好轉很多,至少平常的生活肯定還是能過的。
畢竟二老都這麼大年紀了,要下地幹活不太現實,何況還要照顧一個瘋子。
“何莉啊何莉,希望你能悔過,千萬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心裏默念一句,我點點頭,讓二老關上堂屋門,開始在屋裏布置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設過壇,有些手法都有些生疏了,本來隻要二十分鍾,愣是布置了半個小時,這也許和我現在的心情和內心的擔憂有關吧。
布置妥當後,點燃一圈蠟燭,關掉昏黃燈光,我對二老道:“你們兩個等會兒不要出聲。”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老頭兒點點頭,帶著老伴兒到角落裏麵呆著,他們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對於某些習俗和能力比平常人要相信的多,而且見我布置的有模有樣,心裏更是完全相信。
說句有些得罪的話,現在二老像是兩個小學生一樣,而我則像站在講台上威嚴的老師。
一切布置妥當後,我左手拿著鎮魂鈴,右手捏著製作好的招魂幡,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一番搗弄,眼睛猛的盯著廂房,嘴裏大喊道:“何莉,你現在馬上出來,趙道長替你消災,急急如律令!”
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廂房裏麵傳來走路的聲音,很快何莉掀開厚重門簾,一臉木訥的站在那裏,此時的她閉著眼睛,額頭帶著絲絲汗水,幾根頭發粘在臉上,腦袋輕微左右晃動。
完全是一副被控製的樣子。
這一幕對二老來說,那絕對是無比的神奇,畢竟何莉瘋癲後,別人叫她根本就沒有用,此時隻是聽到我的命令,就從裏麵乖乖走出來,雖然看上去好像在承受痛苦,但好歹也算是比較聽話。
一般人覺得這非常神奇,但其實是有其中原因的。
總的來說,最關鍵的還是用到了催眠的方法,隻不過這種方法和神奇的茅山道術相結合,看起來更加神秘古怪罷了。
正常人在清醒的狀態下,意識占據主導地位,所以一般不會直接被催眠。
但如果一個人在混亂的狀態下,也就是瘋瘋癲癲,現實和想象都分不清的時候,這個時候他的潛意識會非常劇烈,特別是何莉還是被突然驚嚇才導致這種情況。
當我準備動手的時候點燃的那張符咒,一種古怪的氣體就飄滿了周圍的空間,再叫何莉的名字,她就會聽的很真切,潛意識被完全激發,自然而然就循著聲音出來。
說簡單點,現在的何莉已經被我催眠,會聽從我的一些簡單要求,比如走路,坐下等等。
當然了,要是下達一些不好的命令,那人的潛意識也會反抗的,這點我心裏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