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新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這才是他的一貫風格。
“你真忘了今天前幾天我們約好了再對麵的操場打羽毛球的事情了？”龐能拖著肖新陽向操場走去。
肖新陽也不掙紮，他倒是真的忘記了。他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應該是燒了一夜，涼夢應該是照顧了自己一夜。她究竟現在怎麼樣了？“涼夢今天也去麼？”
龐能奇怪的看著肖新陽，“涼夢去當然會去啊，還是她來通知我們的。怎麼了？你這種表情？”
肖新陽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情緒，還好龐能很快就轉移了實現，琢磨著到底買點什麼喝好。
“唉，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看到涼夢一個人在跑步，雖然我們學校和她學校離得那麼近，也不至於跑到我們學校裏吧。你猜我跟著過去看怎麼了，她竟然拉著離麗和離軒兩個人，兩個人低眉順眼的看著涼夢還想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
肖新陽買兩杯檸檬茶，心裏有些沒底，卻還是像往常一樣輕聲嗯了嗯。
龐能抱了幾瓶番茄汁，又拿了一瓶脈動，繼續說：“你都不知道，涼夢那氣魄往離麗麵前一站，不知道說了什麼離麗嚇得腿都軟了。離軒擋在了離麗麵前，涼夢雙手握住離軒的胳膊就這樣……”龐能本來想要學習涼夢的姿勢，可他手裏抱著的東西太多，手腳比劃的顯得有些滑稽。
可此時的肖新陽一點也不想笑。
“涼夢離開時，離軒還抱著胳膊慘兮兮地看著涼夢非常帥氣的姿勢。當時我看著涼夢陰森森的表情，我就立刻躲得遠遠的生怕惹禍上身。你知道今天早晨涼夢為什麼到我們學校，來處理離麗嗎？”
肖新陽被龐能一問，心底有些抽搐。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
龐能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涼夢把你的事情解決了，你明白嗎？你欠涼夢一個大人情。這是涼夢剛才來找我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你看多好的兄弟啊！”
肖新陽站在龐能的身後，心髒抽搐的更加厲害。
他站在操場外圍，看著涼夢揮著羽毛球拍跳動的修長的身影。她的眼神專注，身形敏捷，每一次都會有精確的捕捉。她飛揚的氣質彌撒在耀眼的陽光中，堅定的氣場，似乎在哪裏都會有她涼夢的位置。
她確實做到了。
可他也有看到過她憂傷的一麵，那樣沉靜淡漠的眼神比在誰身上那種感覺來的都要猛烈。
她總會把事情淡化，就仿佛遺忘。可你時不時的還會再她身上看到那些痕跡。雖然很淡，卻很傷人。
涼夢腦海裏盤旋著的是顏起的話。
三年前，顏起說過：“你不明白嗎？從前的林一然心中唯一的掛念就是他弟弟，他沒有感情，他是一個真正的職業殺手，沒有任何動搖。”
他又說：“可現在，他打我的時候竟然有了動搖，他現在有了羈絆。你知道我們這一行有了這個就意味著什麼嗎？就是弱點，等待我們的就是死。他弟弟得了那麼重的尿毒症已經沒有幾個月可以活了，他是一個沒有任何弱點的完美殺人機器。組織之所以重視他，費那麼大的力氣召回他，就是看中他這一點。可是現在有了你，你會毀了他的，他會死，我們跟著他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