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的心底如同狠狠地捅了一把。他控製不住自己,上前拉住涼夢。身後站著的顏起貼在林一然的身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不能……”
林一然扭頭,門徹底被打開,龍哥滿臉橫肉地站出來,拍著雙手,“真是沒有想到,林一然也有癡情的時候,跟一個小丫頭糾纏了這麼多事。什麼時候玩夠了,送給龍哥我也嚐嚐。”
林一然鬆開的拳頭又握緊,眼底的一絲閃過一絲恨意,繼而被淺淡的笑覆蓋。“龍哥要什麼沒有?”
林一然輕蔑地看著,一直垂著頭沒有任何動靜地涼夢,“她沒什麼好的,就是倔得像一匹永遠馴不服的馬,我還沒有玩夠,到時候拱手相送也沒問題。”
涼夢垂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臉色單薄而又蒼白,林一然握住她的力度更加強,生怕下一刻她便會消失不見。
“哦?”龍哥饒有興趣地來回打量著林一然和涼夢。
林一然看到站在身側垂首的那羅,笑道,“龍哥如果不嫌棄,便把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那羅送給你,如何?”
那羅安靜垂著的臉如同鏡片破碎一般,抬頭呆呆望著林一然。她不敢相信自己對於林一然來說是如此的不足輕重。
她本來在看到涼夢憔悴的樣子,心中暗暗高興,看到林一然心中按捺不住的緊張的神色又怒火重生。轉眼看到龍哥,滿臉橫肉衣服色眯眯的樣子看著她的樣子,讓她既羞愧又憤怒。
怒火燃燒了那羅所有的理智,她掏出一把槍,槍口對準涼夢。
這些看慣了打打殺殺場麵的人,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龍哥甚至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林一然皺了皺眉,低聲嗬斥,“那羅,你從不做沒有分寸的事情,把槍放下。”
那羅扣動手槍的手氣得顫抖,“林一然,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嗎?我是你揮之即來的人嗎?”
說到這裏,林一然的眉有緊緊地皺了起來。
那羅看著林一然的表情,知道自己三年裏與林一然一起偷渡過澳大利亞,一起經曆過雨林般的槍彈,一起分享過得到寶藏的喜悅。經曆了這麼多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地位。
她更加確信,隻要涼夢消失,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她在林一然心目中的位置。
她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涼夢消失,隻要她消失。
她的手指扣緊手槍,涼夢抬頭看著那空洞的槍口,突然笑了起來。
涼夢的笑如同微風吹拂的略帶傷感的玫瑰,嬌豔而淒涼。
砰的一聲巨響,站在涼夢身後的那力悶哼一聲倒下,連還沒有來的及扣動手槍的那羅也驚呆了。
林一然向涼夢身後的堆砌貨物的頂層望去,看到了晃動的陰影,手指一揮,幾個人追了出去。
涼夢跪坐在地上,拚命地按住那力流血不止的胸口。
那羅冷了幾秒,扔掉手中的槍,俯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力,表情不可思議,隔了許久,狠狠地對那力說:“你給我起來,別給我裝死。”
那力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流下來,嘴唇輕啟,想要說什麼,可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