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一台高速行使的車子突然間全速撞到牆壁上的樣子嘛?在距離愛因斯坦不到1公尺的距離,星宇,從那到透明的障壁上麵,慢慢的滑了下來,兩到鮮血順著他滑落的軌跡,一路連通到他正不斷貢獻生命泉源的鼻孔上麵,看到趴在地上的少年,愛因斯坦給了這樣的回答:
“唉!年輕人就是這麼衝動,看看,都撞成這付德性了,真是糟糕啊。”
“好你個死小鬼……”
塞著兩團衛生紙的星宇,拿著一顆蘋果狂啃的愛因斯坦,兩人隔了一張鋼鐵床,遙遙相望,這床鋪還是某個受創的人為了隔絕安全距離所特別從一旁用力拖過來的,就這麼大剌剌的直接扔在研究室的正中央,然後帶著一臉嫌惡的表情,看天看地就是懶的看你;愛因斯坦也似乎是早就料到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慢條斯理的把手上的蘋果一口一口的消滅殆盡,非常珍惜的把手上的一點汁液也全部舔到嘴裏,最後以一條白手帕清潔完畢,順手一丟,還沒落地就被清潔用機器人給帶走了。這一大一小的年紀似乎直接顛倒過來一樣,看著星宇仍在鬧著脾氣,愛因斯坦這麼說著:
“我有兩個消息想要通知你,有興趣知道嗎?”
“哼!”
麵對愛因斯坦的話,星宇很不客氣的用鼻音來回應,也不想想是誰把自己搞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還想要大爺我跟你聊天打屁不成,門都沒有,你就一個人慢慢的跟空氣講話吧!哼哼!某人非常惡意的如此想著,耳朵卻忍不住豎的老高。沒有在意星宇的舉動,愛因斯坦繼續說道: “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所有資料證明,你的確是個相當正常的平凡人,你可以放心了。”
是放心吧,心上的一顆大石突然間就這麼放了下來,也許,在心底深處,自己會任憑這些老瘋子恣意擺弄的真正原因,隻是要證明自己,隻是個非常普通的正常人罷了,坐上伊卡爾斯,曆經無數戰鬥,穿梭生死關卡,這一切,都隻是巧合吧……。
“第二件要跟你說的事情是……”
愛因斯坦停頓了一下,帶著黠笑看著耳朵拉的老長,卻把身體轉到一邊去的星宇,有看過愛麵子的人,但是沒看過能夠死要麵子到這種誇張程度的人。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愛因斯坦自顧自的倒過一杯水,看著繼續保持不合作態度,身體卻越來越往這裏靠過來的星宇,在認為已經吊足他的胃口之後,這才施施然的說道:
“我研判關鍵點應該仍在伊卡爾斯上麵,你這個讀一無二活下來的駕駛員也就沒有很大的用處了;換言之,過幾天你就可以離開了,而且是毫發無聲的離開。”
(毫發無聲勒……虧你有臉說出來這種話……)
忍不住在心中坐下如此注解的星宇,注意到愛因斯坦的話中所藏著的巨大漏洞,出於一種莫名的情緒,他還是忍不住打破先前的舉動,對著已經跳下椅子,準備離開的愛因斯坦問道:
“那麼伊卡爾斯你們要怎麼處理,難道要再次把它封入倉庫中。”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個人,有一個小小的疑問想要問你。”
“什麼?”
緩緩的轉過身來,稚嫩的臉龐上卻有著曆盡滄桑的笑容,象是一個飽經世事的老人一樣,看著一臉疑惑的星宇,看著他身上雖然以曆戰陣,卻依然還留下的青澀與活力,就像一個一般的年輕人一樣,仍對未來與世界抱持著憧憬與希望那般。他思索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向星宇道:
“在即將麵臨的亂世中,你,為何而戰?”
“我……”
星宇,沉默以對。出來時,希望能夠為枉死的殖民地同胞們報仇,戰鬥是為了要以敵人的血作為祭品,祭奠死去的亡靈;逃跑時,希望能夠保護兄長與琪絲,戰鬥是為了消滅所有敵人,保護僅存的重要家人;分離時,希望能夠傳出訊息,戰鬥是為了將自己依然活在世上的消息,傳達給遠方的家人。那麼,以後,自己應該,為了什麼而繼續戰鬥下去呢?沉默著,茫然的,看著一片空白的天花板,他,無法回答。
“以目前的情勢來看,伊卡爾斯的駕駛人隻有你這件事情是不會改變了,與其讓它再度回到塵封的倉庫中,我想物盡其用對於一架戰鬥用機兵來說才是最有意義的,你不必擔心這點。隻不過,沒有目標的你,如何能夠掌握這股力量,而不至於淪為力量的奴隸呢?老實說,我抱持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