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查詢動作完全的結束之後,薇裏絲踏出房門的那刻,沙發上熟睡的某人總會非常適時的清醒過來,托起身上的毛毯,楞楞的望著,不解的搖搖頭,然後以秋風掃落葉的速度徹底解決定所有的食物,繼續著他可能沒有止盡的調查工作。
如此平靜的生活,就這麼過了一個月了。夢園的景色也隨著季節的轉變,片片亂葉從樹梢頂上悄悄的滑落下來,淡淡的秋之氣息,不知不覺的傳入園內。
“呼……還是沒有嘛……”
丟下手中沉重的紙本,揉著眉間的天航,精疲力盡的,將自己徹底的丟入沙發之中,帶著無神的雙眼看著白熾的燈光,以手掩去那刺眼的光線。雖然說早在意料之中,不過難度卻是比當初預期的難上許多,盡管是搜集了帝國曆年所有資料的夢園資料室,但是仍是有一部分資料是屬於漏失的現象;不,與其說是漏失,到不如說是刻意的被抽離一般,前後呈現極大的斷層現象。這讓花費極大心力翻遍近100年資料的天航,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
(剩下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帝國總中心,主電腦亞當了吧……又是一個讓人頭大的問題了。)
沮喪的心情,很快就調適了回來。在等待著星宇的歸來以及早該來到卻遲遲未有的召見,目前的時間可是異常的充裕,況且……這麼瘋狂的翻閱資料對於他來說也不見得是完全的白費工夫,至少有些東西已經牢牢的記在腦海之中,對於今後即將來臨的大事,將會有不小的幫助……吧?
沉重的嘎滋聲中,與其內部完全不搭襯的木質大門緩緩的打了開來,推著餐車,身著侍女服的窈窕身影慢慢的走入資料室中,以這個月來的默契來說,這時候應該是天航養精蓄銳正好眠的時候,誰知道大門一開,就是一個懶洋洋躺在沙發上麵,正不吝嗇的散發著陽光笑容的男子。開口的第一句話,讓她有種想要把餐車直接砸出去的衝動:
“哎呀!真是巧合呢!薇薇。”
這原本可以讓佳人瞬間順便成母暴龍的一句話,意外的沒有產生任何的效用,帶著淡淡笑容的侍女長,以看似緩慢卻效率十足的速度,將桌上那堆如同小山般的資料清到遠方的移動書櫃上,在小小的玻璃桌放上熱氣蒸騰的午餐,三菜一湯,帶著濃厚的東方風氣。一切準備就緒後,侍女長重新退到一旁去,靜靜的等待著客人的要求。
沉默著走到餐桌前的天航,以一種興致盎然的表情盯著束手而力的侍女長,企圖在那平板的表情上發現什麼東西一樣;而侍女長的回應也是異常的簡單,口觀鼻,鼻觀心,將傳說中的坐禪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一男一女,保持著這種令人尷尬著沉默,雙雙的盯著熱氣騰騰的煙霧緩緩上升,看著煙霧因時間過久而緩緩的消失空氣之中。
“時候,總算到了嗎?”
“是的,一切就如您所想的一樣。”
“那麼……這段時間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檢查我才做的保險措施嘛?”
“嗬嗬,這樣啊……”
低垂著頭的侍女長,讓人看不清此刻的表情。拉過放在一旁的白色鬥篷,看也不看一眼那些已然冷掉的豐盛菜肴,一手拉開那對沉重的木門,認定了一個方向,天航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小徑的深處。資料室中,獨自一人靜立的侍女長,捧著摺疊整齊的白色衣著,任憑那潔白如雪的衣著,從手中落下,落入塵埃之中。
左耳的耳環,突然傳來了年邁的老男人聲音。
“這就是你的判斷嘛?薇裏絲˙賽凡德?”
薇裏絲的聲音隨之一冷。
“你懷疑我的判斷能力嘛?老管家?”
“不,隻是希望這樣的判斷不是因為你個人情感的作祟之下導致的。”
“我很清楚,不必你一再的提醒我。”
“如此最好。”
(是的,這一切都是為帝國著想所以才決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才做的,包括我的失態,還有……還有……)
“既然這樣,妳又何必露出這樣悲傷的臉呢?”
溫柔的嗓音,灼熱的指尖,還有輕輕拭去的,從她臉上落下的,冰冷的淚水。在那一瞬間,冰冷的心所產生的悸動,這也是錯覺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