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對,我是逃過來的。”

韓少承覺得經曆戰爭的人都是可憐人,隨攬過他的肩膀:“沒事,這兒是和平地帶,以後我罩著你,我家就是你家,我保證你不用再逃下去了。”

男人身上的破衣服被他拍的破毛亂飛,鑽進他的鼻孔裏,害的他一陣猛咳。

等到這場電影結束,走出去時,韓少承才發現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怪不得穿成這副鬼樣的漢德森能混進去。

韓少承熱情地把漢德森帶回了家,酒吧剛剛清理完畢準備關門。

日和純光問了一句:“老板,這位是......”

“這是我一朋友。”韓少承豪爽的介紹到。

日和純光十分警惕:“老板,你怎麼能帶陌生人回家呢?這太危險了。”

“屁!”韓少承現在要什麼沒有什麼,仿佛是這世上最失敗的男人,好不容易做了一次英雄的事,不容質疑,愣是把漢德森帶進了自己臥室。

一把扒掉漢德森的奇怪外套,韓少承驚呆了:“我去!兄弟!沒看出來啊,嘖嘖,戰地英雄身材就是好啊!”

韓少承看著人家身前的兩塊胸肌八塊腹肌,身後的人魚線,羨慕地不要不要的,都快流出口水了。與亞洲人的健美截然不同,歐美人本身就更適合這種身形。韓少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洗幹淨的樣子了。

等漢德森洗完出來,他也蹭別人臥室的浴室洗完了,還拉著人家在鏡子前比一比:“不錯不錯,你這身材真是美的沒話說啊。”

漢德森冷漠的眼神,儼然像是在看一個自己的花癡粉。

“就是臉上的胡子太豪放了。”韓少承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是不是你們那沒有這種剃須刀啊?”他把自己的剃須刀打開,發出輕微的嗡嗡聲,舉到漢德森麵前:“你不要怕,我隻是想幫你剃一下胡子而已。”

漢德森連連後退,不是打不過他,隻是怕一出手就傷到這個傻子。

韓少承步步緊逼,終於一把揪住了人家的胡子。

奈何漢德森身子往後一躲,嘶啦一聲,胡子被揭了下來。

韓少承受到了驚嚇,另一隻手裏的剃須刀咣當落地,眼睛卡巴卡巴僵硬地眨了兩下:“你......”

漢德森眼睛一眯,露出危險的氣息,如果這個人認出了自己,就把他敲暈。

剛剛腦震蕩痊愈的韓少承是斷然承受不住他這一敲的,好在他並不認識漢德森,隻覺得好玩:“你是行為藝術家啊,這麼經典的犀利哥形象,下次帶我一個,左右我帥哥也帥膩了,是該換一個風格了。”

漢德森眼神一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

韓少承卻把胡子一扔,往床上一倒:“你就和我一起睡吧,他們走的時候,把門都鎖死了,沒有空餘房間給你住了。”

漢德森有些猶豫,拿起韓少承的手機遞到他麵前。

韓少承知道他是有話要說,所以側臥著身子接過手機,打開了指紋鎖和語言識別軟件:“喏,有什麼話你說吧。”

漢德森把手機接過去:“你不怕我是壞人,殺了你,搶了你的財物嗎?”

韓少承把手機接回去,神情突然變得很傷感:“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我連心愛的女人都被人搶走了,拿些錢算什麼?想要什麼,隨便拿!”

說完便把手機重新給漢德森扔了回去。漢德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每一個表情細節,辨別著他到底有沒有在說謊話。

最終,他安下心來,躺在了床的一側。

不得不說,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成年的非親屬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呢。

韓少承是,漢德森也是。

關了燈,能聽見身邊人的呼吸,一時半會兒都有些睡不著。

韓少承自顧自說著憋悶在心裏的話:“我娶不了她,我曾經以為,隻要我來了美國,來了華爾街,那就有了八成以上的勝算啊,但是萬萬沒想到,連一成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啊。”

“她就要嫁入豪門了,從一個小豪門,嫁入一個大豪門,我不知道她現在還愛不愛我,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再糾纏那段能證明她愛過我的過去,我前幾天失憶了,但是不夠徹底。”

“如果你真的不是什麼好人的話,就趁我睡著,把我幹掉吧,沒關係的,我不介意。晚安了,漢德森。”

韓少承沉沉地閉上了眼睛,騙自己說自己已經睡著了,不再睜開眼睛,也不在說話。就像是一個騙自己已經死了的人一樣,屏住呼吸,假裝自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