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英也不知自己是著了什麼魔,一直守在外間。與他一起的還有兩個被派來監視的護衛,看見少莊主一臉深思的神情,都是不敢多話。

白如安正在沐浴,屋內有雪白的蒸汽若有似無地飄出來,水聲卻是已經停了許久。

羅正英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都在觀察什麼,極為尷尬地背過身,有些坐立難安。

但接著他忽然聽到白如安在屋內喊道:“誰在外麵,何不現身來見?”

那一瞬間,羅正英以為自己已經被發現,幾乎立刻臉上就紅了起來,麵紅耳赤地在門口來回踱步片刻,想道:我……我該進去?不不不,他在裏麵沐浴……我……

此時的屋內,白如安遠遠沒有少莊主所預料的那樣遊刃有餘。他甚至在一大桶熱水當中開始細細發抖。

站在他身後的男人緩慢行走,繞到正麵,居高臨下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白如安身體發緊地坐在浴桶中,活像隻已經被洗得幹幹淨淨的大蝦在等著下鍋,仰頭去看萊茵哈特。

萊茵哈特別來無恙,仍穿著一身正裝,仿佛是從什麼會議中匆匆趕來一般,深藍色軍裝貼身修飾出了他寬肩窄腰的頎長身材,肩上密密麻麻的勳章則高傲展示著他無可匹敵的地位。

——他這幅打扮與屋內古色古香的裝飾格格不入。

白如安知道,萊茵哈特現在還隻是一個隻有自己能看到的精神體……但如果自己還在這個武俠世界逗留的話,下一次他的出現就不一定這麼簡單了。

他一定會抓回白如安這個膽大包天的逃婚者……哪怕是通過精神印記,親自追蹤。

萊茵哈特。

這個男人已經位列帝國元帥之首,看外表卻年輕得不可思議。他的金色碎發依然如此耀眼,被讚譽過無數次的俊朗麵容毫無遮掩地出現在白如安麵前。

白如安謹慎的視線從他薄薄的雙唇向上探去,掠過高聳挺拔的鼻梁,便見到那雙青色中映照出些微金色的銳利眼眸——這雙眼睛正如鷹隼一般緊緊盯著自己。

白如安的呼吸逐漸艱難了起來。

萊茵哈特有著一副完美無缺的外貌,甚至被稱為是護佑著帝國的戰神,卻相當厭煩利用自己的容貌,乃至於經常為此露出不悅甚至憎惡的表情。

此刻他臉上就帶著這種不悅,隻看著白如安道:“你逃了我這麼久,就是為了在這種古老世界淪落為一個仆人?”

白如安嚐試了兩三次,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出去。”

“白如安,現在你還有機會,自己跟我回去。”萊茵哈特紋絲不動,站在白如安身前,繼而伸出手,捏住白如安的下巴,強迫他正麵直視自己。

白如安赤身裸|體地坐著,卻被他手上的力道所鉗製,仰頭與他雙眼對峙,無論是疼痛還是恐懼都令他呼吸急促:“你……出去!我絕不會……跟你回去……”

“哼!除我身邊之外,你還可以去哪裏?”萊茵哈特扯起嘴角,露出冷酷的嗤笑,“除我以外,你還可以倚靠誰?”

他說完就低下頭,霸道地咬住了白如安微張的雙唇。

“唔……唔!”白如安本能地劇烈抵抗起來,雙臂卻被萊茵哈特以精神力直接製服,牢牢按在兩旁。

此時,屋外的少莊主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重新鎮定下來,在外間敲了敲門,問道:“白……先生?”

他聽到裏麵似乎有些不太尋常的動靜,但似乎又隻不過是裏麵的人在正常沐浴。

萊茵哈特磅礴的精神力如同巨網,籠罩了整個室內,將內外隔絕開來。

屋內水聲大作,白如安被壓製在熱水中,連呼吸都仿佛被強硬地攫取,腦海中時而一片空白、時而充斥著抵抗欲,卻根本無從抵抗。

萊茵哈特的唇舌將他口腔中每一寸黏膜都狠狠刮過,屬於男人之間的吻激烈又*,他的攻勢就和以往夢中的一樣凶狠霸道,直要將人的靈魂都完全征服。

他一直吻到白如安失去抵抗的力道才罷手,仿佛確認了敵人的反抗意誌已經被自己徹底摧毀,便將深陷下去的白如安又拎了出來,冷冷道:“除我以外,不準有任何人類接觸你。”

說完,精神體終於能量耗盡,萊茵哈特的身影一陣波動,逐漸在空氣中淡化下去,最後消失無蹤。

白如安狼狽喘息,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糟糕的被淩虐感當中,良久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萊茵哈特的精神體已經暫時脫離了這個世界。

他恨恨地撩起水洗了把臉,用力抹過嘴唇,卻仍無法完全消除上麵被留下的氣息。後頸上被精神標記的地方也傳來陣陣刺痛,萊茵哈特正是通過它傳遞了一縷精神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