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真的隻是一個意外,一個相當純粹的意外,林銳沒想到,盧一銘更沒想到。
一切都偏離了林銳預計的軌道,他今天的目的,是揍盧一銘一頓,震懾他,讓他看清楚誰才是b市的地頭蛇,以後說話辦事兒都老實著點。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個人被盧一銘壓在身子底下,嘴巴被他堵得嚴嚴實實,絲毫動彈不得。
“唔,盧唔!”
林銳費了半天勁才把盧一銘從他身上推開,站起身來,一邊抹嘴一邊狠狠道,“媽的,你丫找死是不是?”
盧一銘直勾勾地望著林銳,準確的說,是望著林銳的嘴,癡漢似的喃喃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成心的,我錯了。”
“你沒錯,是我錯了,操!”
林銳把嘴唇搓得特別紅,臉上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也覺得有些燙,“姓盧的,你等著,這事兒咱倆沒完!”
林銳吼完,轉身朝停車場快步走去,一路上心噗通噗通的直跳,真怕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直到坐進車子關好車門,林銳還是呼吸急促,腦袋裏直發懵,看了看外麵,盧一銘這次並沒有追過來。
林銳這時候心裏的感覺很複雜,是又氣,又恨,又有點怕,總之就是亂亂的,一時半會兒也掰持不清楚。
怎麼會有盧一銘這種人?
油鹽不進,裝瘋賣傻,偏偏還那麼能打,最氣人的是,他居然想上他林銳。
死土包子,真他娘的惡心!
林銳發動了車子,是越想越不甘心,掏出手機給他那個狐朋狗友撥過去,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老邱,你打哪找的那幾個棒槌?都他媽簍了吧?讓人家姓盧的兩下就給廢了,什麼玩意兒啊?以後別說我認識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兒!”
林銳摔了手機,抹了把嘴,慪得想死,直接把車開到了杜禹家。
難得杜禹這天晚上沒出去野,在浴缸裏泡澡給泡著了,剛把浴巾圍上,林銳就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
林銳就跟西班牙鬥牛士鬥的那頭瘋牛似的,兩鼻子眼直往外噴火。
杜禹毫無防備,被他嚇了一跳,手一哆嗦,浴巾“啪”的一聲掉地上了。
“哎呦喂小林子你這又怎麼了?晚上的藥忘吃了吧你?”
林銳一屁股坐到沙發裏,一邊磨牙一邊薅頭發,“老杜,我跟那姓盧的沒完,我非弄死他不可!”
杜禹係好浴巾,不厚道的笑了,“呦?怎麼茬啊這是?吃鱉了?快點給我講講。”
林銳煩躁地點上煙,“我今天把姓盧的約出來了,讓老邱找幾個人辦他,沒想到老邱弄的那幾個全是廢物,沒兩下都讓姓盧的撂倒了。”
杜禹眉開眼笑,拍了拍林銳肩膀,“有點意思啊,哈哈,然後呢?他知道是你幹的嗎?”
“老杜,我真是受不了那姓盧的了,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他來b市都是因為我,他看上我了,想跟我處對象,求我跟他試試,還說他會保護我。”
杜禹立馬噴了,“噗,哈哈哈,哎呦喂笑死我了,不行了,這姓盧的太逗了,哈哈哈!”
林銳“騰”的站起來,紅著臉吼,“行了老杜,你再笑我可急了啊!”
杜禹捂著腮幫子,樂得快要背過氣去了,“哈哈哈,行行行,我哈哈,我不笑了,你接著說,之後你們倆是不是就熱火朝天的幹了個爽啊?”
林銳把抱枕糊到杜禹臉上,“行,老杜,絕交!”
“哎呀你看你還真急了,哥哥錯了還不行嗎,來來來,坐下坐下。”
杜禹把暴走的林銳揪回來,強忍住笑意道,“小林子,恭喜你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你告白吧?感覺怎麼樣?那姓盧的小子要是長得順眼,不上白不上唄。”
林銳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死土包子,他是想上我,他還把我按地上親了一口,真他媽惡心!”
杜禹一愣,瞪眼叫道,“哎呦喂小林子,你的小菊花岌岌可危啊。”
“一邊待著去兒,我先刷牙,你幫我想轍對付他,這事兒沒完。”
林銳衝進浴室,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怔住了,操蛋玩意兒,臉怎麼這麼紅?
剛才姓盧的是不是伸舌頭了?
林銳一想到這,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足足刷了半個小時的牙,都快把牙床子刷流血了才罷休。
等林銳出去,看見杜禹還跟那樂呐,氣得咧嘴叫道,“嘿老杜,你丫還沒完沒了了是怎麼著?”
“哪跟哪啊!我這不是幫你想招呐嗎?”
林銳訕訕從酒櫃裏拿了瓶紅酒,“這事兒不許跟別人說,老駱也不行,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