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不怕別的,就怕他爸知道,畢竟盧一銘的身份特殊,他爸搞不好還認識盧孟澤,這要是真傳到他爸耳朵裏,林銳那頓打又跑不了了。

林銳也想打給盧一銘,讓他別再瞎折騰了,可是又怕他聽不懂人話,蹬鼻子上臉,再直接找上門來。

就這麼糾結來糾結去的過了一個星期,陰曆春節到了,林銳最討厭過節了,什麼節都討厭。

因為中國人過節都講究個闔家團圓,可是林銳沒有家,別看林家大大小小有幾十口人,可是林銳認為那不是他的家。

林銳出生不到四個小時,他媽媽就因為大出血死了,他爸一直忙著仕途,直到現在也沒再續弦。

林銳是他姥姥姥爺帶大的,可是在他四歲的時候,姥姥姥爺出車禍也沒了。然後林銳就回到了爺爺奶奶家,沒過幾年奶奶得癌症走了。

所以林銳的爸爸林錦江特別不待見他,總罵林銳是個禍星降世,是個方人種,把家裏人都方死了。

林銳十來歲就搬出來住了,他是真心不想回老宅子去過春節,雖然他挺想他爺爺的,可是那些叔叔伯伯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他都煩得厲害。

大年三十晚上,杜禹和駱辰溪都老實呆在家裏守歲了,隻有林銳孤家寡人貓在家裏,關了手機鑽被窩裏睡覺。

這個年就算過去了,林銳睡到大年初一中午,又是被餓醒的,他爬起來覓食,結果發現冰箱空空如也,連根毛都沒有。

操,活活餓死的節奏!

林銳罵了幾句,打開手機,無數祝福的信息蹦了出來,他懶得看,索性又把手機扔地上了。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居然是個送快遞的,林銳在別墅門口接了沉沉的包裹,回到屋裏,越想越覺得不對。

該不會是他的仇人給他郵了個炸彈過來吧?

林銳狐疑地打開了包裹,裏麵都是密封飯盒,有餃子,包子,三鮮打鹵麵,還有三盒菜,兩葷一素。

最底下甚至有個保溫杯,盛滿了香氣襲人的皮蛋瘦肉粥,林銳望著這些東西,傻傻怔住了。

這難道是,盧一銘寄過來的?

剛想到這,林銳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陌生號碼就是盧一銘。

接通電話,盧一銘爽朗的聲音立即從聽筒裏傳出,“喂林哥,是我啊,盧一銘,我給你寄的東西應該收到了吧?那都是我剛剛做的,我怕我送去你會不高興,就找了個可靠的快遞公司送了個加急。嗬嗬,你趕快吃吧,還熱乎著呐,你總吃外麵的飯不好,不幹淨。這可能夠你吃一天的,吃不了就扔了,別放冰箱裏,冰箱裏的東西不好,容易傷胃還有致癌物。我們家那頭過年都吃素餡餃子,寓意來年素素淨淨的,我怕你不愛吃素的,就又包了點三鮮的。一會兒你嚐嚐看,看合不合口味,對了,我還給你帶了幾頭蒜,吃餃子和麵條都得就蒜,不然不提味。林哥?林哥你在聽嗎?”

盧一銘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林銳眼前一片模糊,哽著嗓子道,“唔,我聽著呐。”

盧一銘明顯鬆了一口大氣,“哦,那就好,我還以為我打錯了,那林哥你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先掛了。”

“哎!你等會兒。”

林銳急急叫了一句,盧一銘立即應道,“怎麼了林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給你做點吃的,你別生氣。”

林銳吸吸鼻子,悶聲道,“我沒生氣,那什麼,你吃了嗎?”

盧一銘愣了兩秒,笑道,“沒有,我把吃的都給你送去了,我一會兒自己再做。嘿嘿,林哥,這是你第一次關心我吃沒吃飯,是不是一個多星期沒見,你想我了?我也特別想你,想抱抱你,親你,還想……”

林銳把手機摔到牆上,直著脖子吼,“滾你麻痹的蛋子兒盧一銘!我要是再接你電話,我他媽就不姓盧,啊呸,就不姓林!”

林銳嚎完,把飯盒和保溫杯擺到玻璃茶幾上,甩開腮幫子開始吃,吃了幾口想起來箱子裏還有大蒜,又翻出來剝蒜。

這頓飯可把林銳吃飽了,飽得不能再飽了,他躺在沙發裏,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悲催的是,他又夢見了衤果體穿粉紅色圍裙的盧一銘,這回的夢更香豔,盧一銘跪在腳下幫他口了好半天,小林銳也一柱擎天特別有精神。

林銳這覺又睡到六點多,被急促的門鈴聲吵醒,他走到監視器前,看見個白白嫩嫩的老熟人。

“老板老板,你在家嗎?想我了沒有?我剛收工,來陪陪你好不好?快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