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誒,你到底要幹嘛……”
“你打算把一個定.時.炸.彈安在身邊?”
“你精蟲上腦了?那是人幹的事?”
“你為你的老二多考慮考慮可以啊?老這樣它很累得啊。”
……
徐徹跟在傅廷川後麵,絮絮叨叨的,一道進了客房。
前麵的男人半天不吐一個字,脫掉外套,便開始在房間裏前後左右、彎腰舉目地走,像是在找東西。
“你在找什麼?你在聽我說話嗎!”
傅廷川顯然充耳不聞,自顧自喚起來:“咪咪,咪咪。”
聲調平直,像在喊魂。
“……咪咪是誰?”
男人回身,眼光淡然:“我養的貓。”
“你養了貓?”
“嗯。”
“你他媽還養了貓?”徐徹氣得牙癢癢,特想衝過去揪他領口,晃掉這家夥滿腦子的漿糊:“哪來的貓!你他媽的把貓養這?你還在拍戲呢你養毛貓啊。”
傅廷川目不斜視,走向衛生間:“昨晚撿的。”
“你怎麼不撿個人回來!”徐徹尾隨他走到馬桶邊,像個老媽子追著孩子罵一樣:“我忘了,你下午剛撿了個人,你說你這兩天盡幹些啥了?”
傅廷川總算找到了那隻小白貓,它躲在馬桶和牆壁的卡角下邊。
好像隻有這裏,才能讓它有安全感一點。
男人蹲下.身,小心地把它抱起來,舉到眼前,對著它說:“隻是動了些惻隱之心,做了些舉手之勞的事。”
突然的騰空和失重,小生靈總歸有些緊張,兩隻爪子登時攀到男人襯衣上,刺進肌膚,微微的疼。
傅廷川倒也沒在意,揉了揉它頭,單手托住,走回寫字台。
徐助理又跟出去。
就這麼,像條大尾巴狗一樣,被傅廷川遛來遛去……然而他還不自知。
傅廷川將小貓放到書桌上,一隻手不太用力地按住,防止它亂跑;另一隻手扯下一張寫滿鉛筆字的信箋紙,回身交給徐徹。
“你準備下。”他漫不經心地吩咐。
“什麼玩意兒?”徐徹接過去,湊近鼻尖詳看。
……
“1,貓糧,貓罐頭,貓零食;
2,貓廁,貓砂;
3,食盆,防滑,兩個;
4,羊奶粉,奶糕,營養膏;
5,貓爪板,貓玩具,逗貓棒;
6,貓窩,軟的;
8,網購遠程監控攝像頭;
9,今晚辦好。”
——這是傅廷川昨天百度了一整夜的成果。
他第一次養寵物,像初為人父不知道怎麼照看剛出生的嬰孩一樣,有點手足無措。
紙箋上頭的鋼筆字是一筆一劃的楷書,清晰無比,和他平日裏簽名的龍飛鳳舞全然不同,像是生怕徐徹看不明白似的。
徐助理把紙拍回去,嘴角抽搐兩下:“我隻服侍你,不服侍貓。”
“貓是我的。”
“不是我的,不在合同範圍內。”
修長的手指摸回桌麵,傅廷川又把那張紙拿起來,重新遞給徐徹:“漲年終獎。”
“多少?”
“百分之十。”
“我靠,我馬上去。”徐徹三兩下將那份單子折好,塞進褲兜裏。剛要出門,他陡然調頭:“買這些東西的錢呢。”
“報銷。”
“好,我走了!”
徐徹風馳電掣來到酒店一樓,邊步行邊打開地圖軟件,搜著附近的寵物店。剛要出大堂,手機就震了起來,來電人是:
老傅。
“幹嘛?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傅廷川:“你等會,我也過去,把貓帶著。”
“……祖宗誒,你好好待在房間裏不……我操!”
那頭已經把電話掛了。
沒過三分鍾,傅廷川就拎著一個黑色的手提旅行包從電梯裏出來了,他還戴著鴨舌帽。
帽子也是黑色的,帽簷很大,並且壓得很低,外加男人臉小,能遮住他大半的五官。
“你跑出來幹嘛??”兩個男人並肩站在玻璃門外,個頭略矮的那個小聲如是說。
傅廷川挑眉看他:“我怕你在貓糧裏下毒。”
“我敢嗎?我幹嘛要跟10%的貓糧過不去啊?呸,年終獎。”他現在滿腦子買貓糧買貓糧。
傅廷川不再開他玩笑:“貓還要去看下傷口,順便打個針。”——疫苗,貓三聯?還是五聯來著?還有體內體外驅蟲?這也是網上搜來的。
徐徹豎起一根手指,上下點點:“先說好了啊,被人認出來了,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