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酒店門口分道揚鑣。
回到客房後,傅廷川把小米團放回地麵,往它脖子上套了隻小巧的伊麗莎白罩。
為了杜絕這家夥亂咬繃帶,舔舐傷口,又引起發炎。傅爸爸真是操碎了心。
像是清楚麵前的大個子是個好奴才了,白絨絨的貓主子不像前一天那麼抗拒。它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側躺進地毯裏,慵懶且舒適。
以真心換真心,連動物都恪守的道理,好多人類卻無法踐行。
徐徹開始在房間各處布置“喵的江山”,有條不紊。
傅廷川撓了小米團下巴兩下,站起身,說:“我去洗澡。”
徐徹正在拚裝那隻貓爪板,他抬頭看向那道修長的影子:“老傅,我能問你幾個問題不?”
男人身形一頓:“問。”
“你是不是想把馬子了?”
“你說什麼?”傅廷川像是沒聽懂,又或者是想再確認一遍。
徐徹換回通俗標準普通話:“你是不是想找女友?”
傅廷川冷淡地答:“沒空。”
徐徹擰著螺絲:“那你看上那個化妝師了?”
“沒。”
“對她有好感?”
“……”傅廷川停頓一秒:“沒。”
“你今天為什麼要幫她?”徐徹麵上有鮮見的嚴肅:“因為她手好看?想過底下兩個月,每天都要對著那雙手麼,我們對她也不是知根知底。萬一被她發現了你那個毛病,泄露出去,你下麵就不用混了,我們工作室直接倒……”
“她是我粉絲。”傅廷川打斷她。
徐徹嚷嚷:“粉絲又怎麼樣?粉絲就能無條件幫你保守秘密?這年頭粉轉黑的我見多了。”
“我意思是,”傅廷川轉頭看他,狹長的眼睛,似桃花潭水幽深:“她是我的粉絲,我不想看見她們任何人,在我麵前被欺負。”
“今天那事,算不上欺負,白芮反應是大了些,但薑窕確實拉到她頭發了,再怎麼吵,袁樣那廝總能解決,你操個蛋心,”徐徹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
“廢話這麼多,到底誰是老板。”傅廷川麵色肅然。
徐徹負隅頑抗:“你就是有私心!”
“隨你怎麼想。”
——這句話真是直男(癌)標配,傅廷川說完,走進盥洗間,無情地帶上了門。
徐徹有點頭大,焦頭爛額到想把腦袋揉個幾十遍。
他伺候了這位老主子十多年,這些年間,他的生活作息,情緒變化,身體狀況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這兩天,他發覺傅廷川的行為舉動有點失控。他有戀手癖,一直都有,他自己清楚,也知道要遠離一些會讓他性奮的載體。
但今天下午,他居然把一個定.時炸.彈邀請回他身邊……
接下來的拍攝周期,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擔心這枚炸彈,突然地!
幹!老傅這逼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傅廷川也不大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包括下午“見義勇為”那事,他當時也沒多作考慮。年輕女人手足無措的樣子,仿佛在向他求助,哪怕她根本沒這個意圖。
算了,就當作……以毒攻毒吧。傅廷川慢慢闔上眼。
水聲嘩嘩,淋浴間裏霧氣縈繞,氤氳了男人過於淩厲的眉眼。
蓮蓬頭高高掛著,許多股水珠滲進他黑色的頭發,抓緊他的每一寸肌理,從上而下,緩慢流淌,寬肩窄腰,長腿大*(……),勾勒身形,無一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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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薑窕起了個大早,精心拾掇好自己,提前抵達化妝間。
像是初次麵試,或者一份新工作的開始,她心裏,莫名地有些緊張嗬。
薑窕以為自己來得夠早了,沒料到人外有人,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
化妝室的門半掩在那,推開後,就能瞥見袁樣已經在衣帽間裏蹲著了,擇選著今天要用到的戲服,旁邊有個幫忙的小丫頭。
這些明明可以全盤交給小助理去做,但他還是親力親為。
不要天真的認為他兢兢業業鞠躬盡瘁,其實……隻是不放心他人的審美。
薑窕和他笑著打招呼:“師父,早。”
“愛徒,早。”袁樣順勢角色扮演。
這會還沒什麼演員過來,閑著也是閑著,薑窕索性去茶水間煮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