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領我們過來,就是來看這些不正常的人麼?”
這時微型耳塞裏傳來吳萌萌的聲音。
通過我胸前的紐扣式攝像頭,她和另1名編導能把我這裏的事情看的很清楚。
“真是好笑,到時候你可別跟我說,這些人都是恐怖劇本裏的重要角色啊!”
吳萌萌的話裏帶著一絲明顯的嘲諷。
此時麵對著中年男子,我不可能隨意和吳萌萌通話,而礙於芳姐的麵子,我更不可能直接回懟她。
事實勝於雄辯,我有預感,今晚的靈異經曆絕對不會輕鬆,等經曆過後,再看吳萌萌怎麼說吧。
我盯著眼前男子不似做作的神態,心裏升起1中怪異的感覺:好像這人本來就是女的,而且是個姿色和儀態都很不錯的女人。
否則,她絕不至於把骨子裏的魅韻,表現的這麼到位。
“把小命丟在這裏?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大哥,我膽子很小,你可不要嚇唬我啊!”
對方似乎不太喜歡“大哥”這個稱呼。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承認了身份,“我叫龔明,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別大哥大哥的亂講。”
“不是我嚇唬你,你們住在這裏,真的是有危險。”
“你們剛才不還提到邪祟了嗎?沒錯,就是那東西,一到晚上,這1層樓住的都是髒東西。”
“你想一想活人遇到了邪祟,那還能有個好?”
“輕則重病1場,重則丟了小命,那都不用琢磨的。”
龔明說了一些陳年往事。
當初棚戶區改造時,有4戶人家的親人遭遇橫禍而死,於是按照習俗,他們在家裏擺上了靈堂,等著讓死者安然度過頭七。
在龔明的老家住戶裏,流傳著這樣1個說法:人死後,要在屋外的院子裏停屍7天,等死者的亡靈看過世間最後一眼,才能火化屍體。
“停屍7天?如果趕在寒冬臘月的那還好說,如果溫度稍高一些,屍體不就腐爛了嗎?”我插話問道。
我老家住在合樂屯,附近的十裏八村可沒有這樣的規矩,所以覺得有些好奇。
龔明白了我一眼,“我看就屬你話多!我好心想提醒你,你怎麼還問東問西的?”
“看看你身邊的小姑娘,多文靜?多禮貌?人家就不像你這樣的多嘴多舌。”
“如果溫度高一些的話,不會用冰塊兒壓在屍體上麼?你怎麼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想不到?”
“對了,你倆是啥關係?剛才我好像聽她管你叫哥?”
龔明不僅有著三八的姿態,還有一顆熊熊的八婆之心,話題一轉,冷不丁問到了這方麵。
我看龔明好像有點懷疑,於是連忙改了口,說我倆其實是一對小情侶,這不……租個房子方便交流麼!
鈴兒的反應很自然,她朝我靠了靠,兩手環住了我的臂彎,臉上掛著一幅幸福的甜蜜。
這表情可不是裝出來的,絕對是真情流露。
龔明在鈴兒身上掃了1眼,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表情。
我心說這家夥不太像正常人啊,他似乎有些敏感,對任何可疑的東西都刨根問底兒的想知道究竟。
正常的老爺們,怎麼會像他一樣關心那些沒用的細節呢?
他是不是小時候受到些挫折,於是長大後心理變得有些扭曲?
“當時村子裏死人過後,死者家屬就依照規矩,擺放靈堂。”
“沒想到,剛剛過了3天,開發商就拿著合同過來,說雙方事先有過約定,要在當日拆除村莊的建築。”
“如果違約的話,這些村民要賠償1筆巨額的違約金。”
“那開發商像是鑽進了牛角尖,不管村民們怎麼商量,他就是死活不肯鬆口,非要在當天搞拆遷。”
“無奈之下,村民讓10餘台推土機開了進來,很快把這裏夷為平地。”
“剛開始修建樓棟時,這裏還一片太平;不過在徹底完工的第1天晚上,怪事就發生了。”
有人親眼看到5棟13層這裏,有4戶人家亮起了光線,透過朦朦朧朧的窗戶,隱約看到裏麵有人影在活動。
還有幾個眼尖的老住戶,發現那活動的人影,很像慘遭橫禍的那幾名死者。
本來大家夥兒對“頭七”的事兒就犯著忌諱,這回看到死人複活,頓時嚇得屁股尿流。
大多數人對到手的回遷房都不敢要,拿著開發商的補償金,趕緊撒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