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嗎?”
雖然聽到了輕笑聲,我還是禮貌的問了1句。
意料之中的,回答我的隻有那斷斷續續的輕笑聲。
“嘿嘿,嘿嘿嘿……”
笑聲的節奏和間隔時間都一樣。
似乎對方發出這樣的怪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於是變得像呼吸一樣自然。
走進裏屋,玲兒看到最裏麵的牆角蜷縮著1道人影。
那是1個女人。
半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她的兩手虛抱著,仿佛想摟住什麼東西。
“你是況錦燕?”
問話時,我順手打開了屋裏的房燈。
輕笑聲戛然而止。
女人急速蹬了幾下光著的腳掌,顯得十分慌亂,似乎突然亮起的燈光,讓她感覺很不適應。
“不要,不要……”
女人的身體蜷縮起來,很用力的向著牆角擠壓,似乎想鑽進牆壁裏。
當她驚慌失措時,沾著飯粒兒的長發向兩旁散開,露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
女人臉部的某些特征,和況錦之有些相像,可以初步判斷她就是況錦燕。
她的眼睛裏隻是單純露出恐懼的情緒,眼神卻像是沒有焦點一樣,快速轉動著眼球四下張望,卻偏偏沒有看到我們。
她旁邊的土炕上,擺放著一張漆黑的炕桌,上麵沾著厚厚一層汙膩。
大半個炕桌都被疊好的煎餅擠占,炕桌另一半擺放著幾隻空碗,裏麵裝的黑乎乎的鹹菜,以及別的什麼食材。
對於正常活人來說,那些食物別說去吃了,就算看上一眼都會覺得惡心。
難怪屋子裏的味道這麼難聞,指不定這是多少天的積累了。
光亮對女人的刺激很大。
這會兒工夫,她腳掌在炕麵上蹬踹的更加用力,腦袋用力撞向牆壁,發出咕咚咕咚的悶響。
我擔心她出現意外,於是趕緊關掉房燈,這時她才重新安靜下來,發出那種有節奏的詭異輕笑聲。
“臥槽?這傻婆娘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就靠著桌子上的煎餅維持生命嗎?”
從屋子裏出來後,那中華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他似乎剛才被熏的不輕,偶爾發出反胃的幹嘔聲,“嘔——她怎麼那麼害怕燈光?”
“現在是晚上,她還能躲在黑暗裏。”
“可等到白天呢?她還能躲到哪裏去?嘔——”
那中華說的沒錯,女人對光線有種本能的畏懼,以她這種狀況,根本不可能安然度過白天,除非她躲起來,躲到地下室等光線照不到的地方。
從裏屋肮髒淩亂的景象判斷,況錦之和陸行應該沒有回來過。
興許況錦之在去小井村之前,就給姐姐準備了足夠多的食物,多到現在她都沒吃完。
況錦之遇到了什麼意外?為什麼到現在都沒趕回來?
他在離開之前,就預料到自己會被什麼事情耽擱嘛?
我再次撥打況錦之和陸行的電話,語音提示對方仍是不在服務區。
“那中華,要不你就留在這裏,負責照顧屋裏的女人吧!”我建議說道。
如果那女人真是況錦燕,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明天天亮時,如果還沒有見到她弟弟,我會把她帶到城裏去照顧。
眼下況錦燕沒什麼危險,我就要去尋找鬼嬰了。
太平村占地麵積這麼大,住戶這麼多,我們肯定不會漫無目的的去尋找。
我覺得有兩種方法可以行得通。
一種是挨家挨戶的詢問,看看哪些活人損失了鮮血。
鬼嬰每晚都要進食少量的鮮血,它肯定不會跑遠,一定會就地取材,從村民中獲得。
活人損失鮮血後,應該會出現輕微的血虛症狀,比如麵色淡白、心悸多夢、手腳發麻等。
不過一般村民都不太矯情,興許這樣小來小去的症狀,他們不會在意。
如果是這樣,挨家詢問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另一種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動招惹村子附近的邪祟,尤其是那些惡意邪祟。
鬼嬰要強於一般的陰鬼。
它如果是在太平村出生,很快會把這裏發展成它的地盤,一部分陰鬼就要變成它的部下。
我到處招惹鬼怪,有很大幾率和鬼嬰的部下碰麵。
我不斷的擺渡陰鬼,削弱鬼嬰的勢力,早晚能把它逼出來。
這種方法不用驚動活人,可以把影響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