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他會掐著點兒去店裏接丁子木。這天,楊一鳴到店裏時貨架上的點心已經基本被清空了,袁樵靠在收款台邊喝一杯熱巧克力,透過玻璃門看到楊一鳴走過來,嫌棄地撇撇嘴端著杯子走進了裏間。丁子木還在操作間沒有出來,隻是隔著玻璃衝楊一鳴招了招手。
小雲轉身給楊一鳴也倒了一杯熱巧克力遞過去:“楊老師,先喝杯巧克力吧,木木一會兒才能出來呢。”
“謝謝,他在忙什麼呢?”楊一鳴接過巧克力抿了一口,非常香濃卻並不很甜,是他喜歡的口味。
“有人預約了一個特複雜的蛋糕,木木說裱花太難,要練練。”
楊一鳴坐在窗邊的等著,小雲站在收款台後麵,眼巴巴地看著楊一鳴,一會兒又看看在操作間忙乎著的丁子木,再看看袁樵離開的方向,歎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候,丁子木一邊扣著大衣扣子一邊急急忙忙地走出來:“楊老師,對不起。”
“這有什麼?”楊一鳴迎過去,自然而然地接過丁子木掛在臂彎裏的圍巾幫他圍好,“喝杯巧克力,正好歇一會兒。”
小雲又歎一口氣,這年月好男人全都內部消化了,怨不得剩女越來越多。
楊一鳴發動車子,順手打開了座椅加熱器,笑嘻嘻地說;“來,給你烙烙屁股。”
“烙熟了你吃嗎?”丁子木順嘴接了一句。
“吃!今晚就吃!”楊一鳴說著,非常流氓地在丁子木的大腿根兒上揉了一把。丁子木猝不及防,“哎”地叫了一聲。
楊一鳴笑著踩下油門。
有了路上那句“今晚就吃”,丁子木一晚上都有點兒莫名其妙的緊張和亢奮,隻要楊一鳴接近他周圍半米以內,他就會有種要蹦起來做一套廣播操的感覺。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撲!
“二木,”楊一鳴無可奈何地說,“你這樣讓我非常有罪惡感,感覺跟要糟蹋人家黃花大閨女似的。”
“我怎麼了?”丁子木梗著脖子爭辯,“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但其實我很想做點兒什麼!
“你左邊臉上寫著‘不要不要’,右邊臉上寫著‘快點快點’,你說我聽哪一邊的?”
“我沒有。”
“好吧,就算你沒有,現在的問題是我想要,行嗎”
丁子木忽然有種衝動,他想馬上撲過去,緊緊抱住楊一鳴,讓楊一鳴在他身上留下印記,深刻而又溫柔,痛楚而又甜蜜,似乎隻有這樣,過去的那些才能真正成為過去:“楊老師,我……要不我們……”
“想試試?”
丁子木紅著臉,咬牙點點頭。
楊一鳴伸手把他推到在柔軟的大床裏,然後輕輕壓上去吻住他:“如果不舒服,掐我一下我立刻就能停下來。”
“掐……哪兒?”丁子木有點兒緊張。
“我身上沒有按鈕開關,掐哪兒都行……除了……這個地方。”楊一鳴說著挺身往丁子木身上蹭了蹭。
丁子木覺得自己的身上瞬間燃起了一把火,燒得他頭暈眼花的,在什麼都還沒來得及感受的時候,覺得自己被人猛地拽了一把。
這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在一瞬間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於是在陷入一片漆黑前狠狠地掐了楊一鳴一把。
掐得有點兒狠,這要是掐在脖子上,他估計就得當鰥夫了。
依舊是陰暗逼仄的小巷,依舊是荒草蔓生的殘垣斷壁,依舊是垃圾遍地的廢墟,隻是這次他並沒有看到鄭哥,也沒有看到大丁或者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