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打,我手機也丟了。”
其實他剛剛在飯店裏發現錢包不在手機也不在的時候心裏就有數了。錢包他可能會丟在車裏,但手機從來都是隨身帶的,兩樣都不在,肯定就是剛剛在油站的時候被人順手牽羊偷走了。
“所以你是明知道會沒錢給,才硬要拉我一起走嗎?”
穆崢挑眉道:“你不是害怕一個人被留下?”在超市門口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她的不自在。
梁知璿怔了怔,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的情緒都看在眼裏。
兩人麵麵相覷似乎有點尷尬,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已經沒電關機了,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形。
她無奈,問他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沒錢寸步難行,就算是原路折返也要有錢付過路費的,而他們現在幾乎是身無分文了。
穆崢看了看遠處已經融進夜色中的大山輪廓,問她:“從這裏開車到那個村子大概要多久?”
其實梁知璿也不清楚,她還是很小的時候去過。那時公路沒有如今這麼發達,山路更是一塌糊塗,甚至有一段路是靠馬車和徒步走上去的,要大半天的時間。
現在就算他們開的慢,對路況不熟悉……她粗略地估算一下:“大概四十分鍾到一個小時吧!”
穆崢沉吟片刻:“那我們現在過去,今晚可以到那兒。”
梁知璿明白了,既然阿東在安城露了頭,最有可能就是去了媽媽老家那個村子,穆崢的人肯定會先去堵人,他們過去就可以跟他們會合。
她的心跳又砰砰急跳起來,抬頭看了看天:“好像要變天了。”
這麼冷的北風,山裏怕是要下雪。
穆崢打開車門:“那還不快上車,今晚趕到那裏還可以睡個暖和覺。”
她猶疑:“不在縣城過夜嗎?”
“你覺得我們現在有錢住賓館酒店?”
她又想到那塊表:“我去把表拿回來。”
至少想個辦法換點現鈔,他們也不至於那麼狼狽。
穆崢拉住她:“算了,一塊表而已,再買就有了。現在別耽誤時間,你明天不想回去上班了是不是?”
的確,她明天下午還有航班要飛回去。
她隻好跟他一起上車,車子上了山路,一路往山裏走。天空果然飄起雪,越往山裏走,雪花越密。
穆崢開得很慢,車子卻漸漸不太聽使喚。梁知璿見他蹙緊了眉頭,問道:“怎麼了?”
“車子有點問題,可能是剛才加的油不對。”
他在山路間找了一塊空當把車橫□□去,開門下車去看油箱。
梁知璿看著窗外染上白霜的萬物,心裏的不安不斷擴大。
穆崢重新坐回車上:“大概是加到了摻假的汽油,車子沒法開了。”
車不能開,他們倆就隻能困在這半山腰裏,他卻篤定平靜得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梁知璿怎麼都沒想到來找梁文東會遇到這種情況。車裏沒了空調,穆崢索性把兩邊的車窗都打開來透氣,她凍得瑟瑟發抖,拿衣服裹緊自己,試著跟他商量:“能把窗戶升起來嗎?”
他正點煙,回頭看她:“捂那麼嚴實,人還以為我們在車/震。”
她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我真的冷。”
她身體單薄最怕冷,在這雪地裏枯坐一宿,不等找到弟弟,她大概就要死了。
穆崢深吸了幾口煙,把煙蒂扔出窗外,升起窗戶,在微弱的光線裏傾身湊過來,幾乎沒有任何預兆地貼上了她的唇。
梁知璿動了動,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卻越發深入地吻她,一手托住了她的腦袋,伸長了舌攻城略地地在她口中翻攪。
直到她坐不住了,他的身體也真正動了情,他才放開她,喘息著在她唇間說:“不是冷麼,那咱們就真的隻有做點運動暖一暖了。”
他說的沒錯,男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這事兒。
親吻是最兼具情感與情/欲的語言,尤其如果像他一樣技巧也很好,那很容易就能攪起身體最深處的*。
其實梁知璿此刻的*隻是取暖,而他緊挨過來的身體有陽剛的熱度,她本能地想要靠近,可意識裏又是排斥的。
這樣的矛盾讓她頭暈眼花,聲音細微地說:“別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