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遠水、叢林、小溪、又長又筆直的公路……這大半個月裏,便是原芷藍的足跡。
沒有證件也有無證件的遊法,不買票,單車或者走路,或者隻需要一個身份證號都不需要核實這個證件是不是真實的旅行團。
這兩年在寺廟裏每個月都會有一筆根本花不出去的補已,存下來也不算低。
她一直要與人交談,在路上無論有誰與她說話,她都會回,哪怕是登冬徒子。師父在極力的遊說她,她便不能辜負她。買了一個新手機,好多年再一次拿起這種東西。
其實寺院沒有那麼嚴格,像雲慧他們私下裏都有手機,除了鬱清秋,她也沒有誰可聯係,索性就不要。現在就是拿來給師父報平安,二十多天,她過得非常充實,每一天都在路上。
走走停停。
見到了車禍,見到了死亡,也見到了夕陽下奔跑的歡聲笑語。看到了落葉,也看到了新生的種子上穿插過來的陽光,
快要到深秋,天氣很不好。
冷。尤其是鄉下,四麵環山,更是冷。她和一個同伴一起住在不怎麼幹淨的賓館裏。
她坐在床頭,看書。風吹著門在哐當哐當響,另外一個同行的小夥伴很害怕。
可她每每抬頭,都能看到原芷藍淡定看書,嫻雅寧靜,燈光下她的五官,有著驚人的美。
“你不害怕嗎?”
原芷藍本來是要一個人睡一個屋子,因為隻有這種小地方,不正規,才不要身份證。
臨睡的時候,來了她,因為怕。
原芷藍就讓她進來。
“沒什麼好怕的。”她放下書,看門實在是晃動的厲害,起床,推了一個桌子過去擋著。把窗戶緊閉,屋子頓時安靜了不少,今晚風太大了。
“現在好了,睡吧。”
“謝謝,你真漂亮。”
原芷藍笑笑。
繼續坐在床頭,夜晚安靜,人倒是靜不下來,心裏頭雜亂,於是隻有看書。
這一看,就是半夜。
她才強迫自己睡去,又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夢,夢裏有他,有原繼中,有鬱清秋……
醒來的時候,天才剛剛亮,對麵的女孩兒還在睡,四仰八叉,睡相很豪放。
也真是放心。
原芷藍去收拾好自己,回來後,女孩兒還在睡。這種地方,治安不好,她也不敢提前走,就在房間裏守著。
等到女孩兒醒了,才和她一起下樓。
………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接下來沒有同伴可行,旅行團也結束。她騎著車,胡亂的遊走。
回到市中心,去看看鬱清秋也好,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
走到了羊腸小道,看到了湖泊,停下來。秋天的風太冷清,吹的人,皮膚都在疼。
她站在岸邊,忽然想起那一年鬼使神差的去了大橋……
恬恬一笑。
死不可怕,但她沒有那麼想死。
前方有人喊救命,她看過去,是一個女人在哇哇大哭,然後要往水裏跳,水中掉下去了一個孩子。
原芷藍沒有多想,跳下去,“你別動,我來!”她對著婦女大喊一聲,因為婦女不會遊泳,從她跳水的姿勢就看的出來。
婦女嚇了一跳,不動。
她遊過去,把孩子拉過來,快要到岸邊的時候,有東西纏住了她的腳。
婦女沒有注意到她,隻想著把孩子抱上案,孩子在大哭,她也哭。
於是安慰,沒有發現,在水裏餡的越來越深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