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夜晚的時候又來了,依舊是拎著一個竹籃,裏麵亦是她親自烹飪的美食,她每天都會準時到來,就像是任務一樣。
此時已經是月亮高掛,灑到靜幽幽的水麵上,不知道是因為潭底的水草還是因為什麼原因,映射出一種綠色的寒光,在星空的映襯下看起來格外的美麗。山間隻有瀑布衝進潭水裏的聲音,傳到了很遠的地方。透過稀鬆的雲朵,可以看見山下稀疏的人家璀璨的燈火,在那裏,或許也有著一家人圍坐在篝火前吃著晚飯。
“師姐,你來了。”
珈藍依舊是走到珈雲的麵前,借著月光可以看清她的臉龐。這一刻珈藍看上去是那樣的美麗,仿佛一塵不染的仙子。
晚餐依舊好吃,珈雲心裏突然一想,被罰還能有這樣的待遇,那麼其實這懲罰也還不賴啊。
兩人圍繞著一瀑月光開心地吃著晚飯,時光在這一刻安靜而美好。
寒川陀羅山,後山千佛殿前
一名年輕的和尚緩緩地走向千佛殿,一身月白色僧袍,麵容白淨清秀,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有餘,卻已經能獨自一人來到這隻有長老級別才能出入的千佛殿了。這位年輕的小師父已經是在修真界大有名氣的人物了。這位小師父法號為淨玄,乃是當今普樂寺主持方丈天泓大師的手下首席大弟子,年紀輕輕卻天賦極高,已經是出神境巔峰的實力,被公認為當今正道四大門閥之中二代弟子第一人。就連舒墨言和陸若雨這等人物評論都在其之下,可見其厲害之處。
淨玄走進千佛殿,大殿之內有兩位得道高僧。一位是淨玄的恩師天泓大師,而另一位則是普樂寺四大神僧之一的天源大師。兩位大師都在此禪坐,見淨玄進來了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師父,天源師伯,弟子淨玄拜見。”
天泓大師慈眉善目,一臉的慈祥,看著自己這個得意弟子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自己的師弟天源,天源也向他投來肯定的目光,這才緩緩道:“淨玄,為師此番找你來是想讓你陪為師出去走一趟。前日裏,玄清教的玄璣真人派人來過,要為師前往天子峰商量四大門派合力圍剿神火教一事。我和你天源師伯商量過後,打算讓你陪同為師一起去。你聰穎善良,與我佛極為有緣,這一次出去也不失為一場曆練。”
淨玄麵上卻隱隱有難色,被天源大師察覺了,問道:“淨玄,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這裏沒有外人。”
“多謝天源師伯,那弟子就直言了。眼下天下太平,仙魔之間並沒有無法解決的矛盾,為何不維持現狀卻要主動挑起風波陷世間於亂世呢?弟子擔心,這會是一場血戰,無論誰勝誰負都難免會生靈塗炭。”
天源大師雙手合十,詠了一聲佛號,緩緩道:“阿彌陀佛,淨玄,你說的不錯,我們出家人的確應該以慈悲為懷為本,不主動挑起殺戮。但是佛曰有雲,為者而為之,是為大智者也。正魔之間的矛盾卻是這天地變化之初便就存在了,隻要人心之中尚存一絲的惡念,邪惡就會存在,隻是在於大小而已。這幾年魔教在藍訊鶴的帶領下已經頗有東山再起之勢,近段時間內更是已經滅了好多的修真門派,對付魔教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天泓大師也點頭道:“為師原本也不同意,可是魔教不除這世上永無安寧之時,我意以為,犧牲我等罪孽,染下這淋淋鮮血,為眾生換得一個天下太平,在佛道之中是符合佛理的,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算玄璣真人不提,為師也會提出來的。”
淨玄雙手合十,呼出佛號:“阿彌陀佛,弟子明白了,弟子願意前往。”
“好,你去準備一下,一會我們就下山前往中州。”
卻說這正道四大門閥,各有各的特色。寒川陀羅山普樂寺佛教門閥,曆史最為悠久,千年巨擘,乃是正道公認之首,四大神僧更是善行遍及世間。中州天子峰玄清教,道教門派,當今門閥之中弟子最多,勢力也是大的門閥,玄璣真人更是道法高深無邊。江南幽若峰瓊仙宮,雖然全都是女子,也是四大門閥之中曆史最短的,但是宮中每一任宮主都是驚采絕豔的人物,在修真界之中也是有相當大的名頭。唯獨這九夏離憂穀,行事做派最是低調神秘,也很少有弟子在江湖上走動,是以普通人對其都不太了解。離憂穀地處九夏方寸口,在華夏大地中是屬於偏僻蠻荒之地,據傳聞離憂穀的開山祖師乃是一名宮廷樂師,因為得罪權貴被貶至蠻夷之地的九夏。卻因禍得福無意間得到了一本上界神仙遺落人間的《妙樂神音》,也就是當今離憂穀的鎮派修行功法。離憂穀中的弟子皆是以各種各樣的樂器為法寶,笛子,笙,簫,古箏,琴,琵琶都有,拉出去個個都是頂尖的樂師。他們以音樂入道,修煉己身,另辟蹊徑。雖然離憂穀在修真界行事低調,但沒有人敢小瞧他們,因為知道的人都清楚他們的實力,正是因為他們的低調才造就了他們的神秘。
江南幽若峰天河瀑布碧幽潭
今天是珈雲受淋瀑之刑的第五天,也是最後一天。傍晚時分,珈藍依舊像平時一樣帶著飯菜過來看望珈雲,當然,還有珈雲最愛喝的九穀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