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昂起頭深呼吸,平複情緒後出門找藥箱。
汪春芳是出言不遜,但她推倒汪春芳也不對。還是先處理傷口,等博衍回家。
而她回到臥室,就被汪春芳指著鼻子質問:“你長本事了啊,我外甥也敢告?”
路漫皺眉放下藥箱,不明白汪春芳什麼意思。
她拿藥棉處理傷口,但被推開。
“少在這假惺惺,我兒子不在,你不用演戲給我看。”汪春芳將文件摔在路漫臉上,氣呼呼地拿著紗布自己包紮。
她得好好活著,等她兒子回來伸張正義。
路漫忍氣接住文件。汪春芳一再對她人身攻擊,她的理智再次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而她看到汪新程的照片時,怒意減半,眉頭皺緊。
外甥?
汪春芳簡單包好傷口,冷聲質問:“你幫著狐狸精,坑我們汪家的錢?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路漫明白了汪春芳為何發火,也堅持原則:“我隻幫我的當事人爭取利益,不知道您和汪新程的關係,也沒有偏袒。”
“你放屁!你就是巴不得我們汪家好!”汪春芳憋了一肚子火,衝路漫嗷嗷。
路漫心裏堵得難受,她的臥室一片狼藉,地上有碎片湯藥和鮮血,還有汪春芳在不假思索地詆毀。
唯一僅剩的理智,讓她拿著外套離開這糟心的家。
她沒做錯,也不需要辯解。
“站住,你給我回來!”汪春芳剛起身,心口就一陣收縮。疼得她趴在桌上,更是怨恨路漫。
路漫穿上外套裹住睡衣,開車離開。
路上她給博衍打電話,這才看到微信。原來汪新程真是汪春芳的外甥,博衍的意思也是讓她不要管汪新程的事。
路漫冷笑甩下手機,踩下油門在路上飛馳。
她一沒偷,二沒搶,幫貝婷婷打官司,怎麼就這麼不受待見?
路漫開車回到自己的律所,隻有工作能讓她感受到存在是有意義的。
崔文慧挑眉看向穿著睡衣的路漫,那臉色臭得令人望而生畏。
跟了路漫四年,她知道路漫對事不對人。不過能讓路漫臭臉的,隻有家裏的瑣事。
崔文慧給路漫倒杯咖啡,試探問道:“你婆婆該不會又……”
“你手頭案子結束了?明天給我總結報告。”路漫銳利瞥一眼無所事事的崔文慧。
“得,當我沒說。不過我可提醒你,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女人可以不要工作,但不能沒有生活。女強人強到最後強給誰看?孤獨終老是你想要的結果?”崔文慧語重心長說道,最後被路漫的殺人目光嚇了回去。
路漫坐在辦公室,麵對一堆堆文件,心頭五味雜陳。
沒有人是天生的工作狂,不管是為了生活還是逃避,工作隻是一個選擇。
可讓她成為汪春芳口中,為家庭不要事業的人,她絕對做不到。
路漫深呼吸,平複情緒後投入工作。
過了一會,助理來彙報:“老大,提供監控視頻的房東來電話了,說要見您。”
路漫嗯一聲,處理好手頭工作,換上衣服出門。
這房東是給在貝婷婷案子裏提供監控的人,直到今天開庭前才勉強同意提供證據,她這才讓博衍去拿u盤。
不過為以防萬一,她需要人證,證明汪新程與她人以夫妻身份同居。
所以她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