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不由得勾起唇角,笑意更甚。
這是最後一個人證,隻要他們問話,確定了事實,這一切就結束了。
路漫真的是想把博衍親手送進去呢,所以全程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
他看向檢察官,給他使了個必勝的眼神,讓他去審問。
檢察官按照準備好的問題提問,隻是問安達之前有沒有異常,從牙科診所回來以後有沒有異常,有沒有接到博衍的回訪電話諸如此類的。
安達都一一回答,這讓檢察官很滿意。
他回頭看向法官,舉手說道:“案件的經過已經完全清晰,被告沒有異議,請法官大人定奪。”
“等等,誰說我沒有異議?”路漫昂起頭看向檢察官,她眉目清冷,眸底盛放著誌在必得的精光。
她沉著起身,瞥一眼發呆的檢察官,信步走到安父身邊,微微斂眸覷一眼,隨後冷聲問道:“請問被害人家屬,在被害人亡故之後,一共收到多少賠償款?”
安父頓時低下頭,也不敢抬頭去看成天,更沒有直接回答。
成天頓時摁住桌麵,眯眼看向路漫和安父,立即向法官提出異議:“被告在有意引導人證的證詞。”
路漫倏地瞥向成天,又笑著看向法官,反問:“這難道和被害人遇害是沒有關係的嗎?賠償款,也是遇害完整經過的一部分啊。”
法官沒有製止,讓路漫繼續問話,也等著安父回答。
安父支吾兩句,下意識抬頭看向目眥欲裂的成天,而餘光了卻是徐莉不苟言笑的臉。
他立馬垂下頭,喃喃自語道:“我,我收到牙科診所給的十五萬,還有……”
話還沒說完,成天啪的拍著桌子站起身,把現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眯眼看向路漫,冷聲低喝:“我懷疑,被告在威脅我得到當事人,讓他在神誌不清的狀況下回答問題。”
路漫見成天如此心虛地開始反駁,皮笑肉不笑地瞥一眼,隨後問道:“原告律師是在擔心什麼?人證的話還沒說完,你心虛什麼?”
成天還想說什麼,又被法官給製止打斷。
安父深呼吸,抬起頭看向法官,義正言辭地說:“是,我不光收了牙科診所的十五萬,因為我兒子的死,我還拿了安家,也就是原告律師的老丈人給的三十萬。後來,我不死心,還去勒索了幾次,但沒有成功。”
“安大寶!”成天低喝呼喊著安父的名字,額頭青筋暴起。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竟然把這些都說出來了,路漫到底給了多少的好處?
怪不得之前不針對博衍資曆不夠辯證,原來是在這等著他!
路漫回頭看向法官,提醒道:“原告律師情緒不穩,還請法官大人準許他下去休息。”
她可不願意再看成天一眼,嫌煩。
成天立馬平複下來,對法官點頭致歉,眯眼看向安父,看他還能說些什麼。
安父一五一十地將大兒子的死還原出來,從安家找到已經患病的安達,到安達死後的賠償,都是安家一手操辦。
“他們還逼我簽了一個協議,不讓我把這件事說出去。還說三十萬就是封口費,要是以後提起來,就不讓我好過。我真的,不敢說,也不敢去找別人。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家達兒原本就有病,所以才死的那麼快。其實,我也舍不得這孩子,起碼還能多活幾年呢。可安家人說,要讓達兒死得其所,還能多得一筆錢,所以我就答應了。”
此話一出,現場徹底愣住了,原來這案情背後還有這麼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