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濤把張東方找了過來,把這樣的情況說明了一下,張東方倒是不以為然的安撫道:“沒事,沒有人會留意這個掛鍾,你有點做賊心虛了。”
林海濤稍感安心,既然你張東方不怕,我也無所謂,因此林海濤交代道:“張哥,從這個小洞裏,我隻能看到桌麵上兩家的牌麵,不能看到背著洞口和他下家的手語,你可以讓他們兩輪一調圈嗎?”
“可以啊,以前也這麼玩過。”
林海濤欣慰道:“那就行,這樣的話,我就有機會多看看每個人的牌和手勢。”
第二天的下午,林海濤又提前來到麻將室裏裝模作樣的掃著地,不大的功夫,張東方領著那三個人走了進來。
很快,麻將局就支了起來,林海濤把火攏旺,把茶水沏好,自己自覺的退了出去。
林海濤來到隔壁的房間,輕手輕腳的爬到梯子上,居高臨下的從小洞往下觀瞧,仔細的觀察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觀察,林海濤基本上確認這個局有問題,而且是他們三個人做好了手令,一起騙張東方。
按道理說,打麻將的人都是先把閑牌打了,再決定分哪些可打可不打的牌。
可是林海濤總是看到這三個人會莫名奇妙的拆牌,好似不是為了胡牌,而是讓同夥碰牌、吃牌,這樣就加快了胡牌的速度。
當然,他們也不是漫無目的的亂分,而是誰家牌好就優先胡牌,另兩家拆牌做配合。
可是,林海濤雖然看出來了這裏的貓膩,但還是無法破解他們的手令,不知道他們三個是如何相互傳遞信息,來達到胡牌的目的。
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對於抓千來說,你隻是看出牌局上貓膩還不行,還得知道他們是怎麼出千的,要不然你就是抓住了,對方死不承認你也是沒法。
不過據林海濤了解,麻將局上的手令即使千變萬化,也是萬變不離其宗,都是些手上的玩意。
舉個例子,比如打牌的時候,把麻將牌重重的拍在台麵,再推到中間,就是要餅子。輕拍就是要條子。不拍直接推,就是要萬子。
至於要幾餅幾條幾萬,就要看左手邊是幾張牌了。
比如想要9萬,左手這邊就會有一張牌和其他牌之間有些縫隙。要八萬呢,就會又兩張牌和其他牌之間有些縫隙,以此類推。
當然,這說的隻是一個例子,手令的打法有無數種,就要看合夥人怎麼去商定了,所以這讓林海濤破解起來十分頭疼。
林海濤用心的觀察著,他漸漸發現這三個人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都喜歡東撓撓西揉揉,一會用手指摳摳耳朵,一會撓撓鼻子,難道這裏有什麼貓膩嗎?
也不對啊,林海濤根據他們撓撓揉揉的動作,再看著他們手裏的牌進行對證,還是沒有找到一定的規律。
難道他們是認識牌?也不對,這個地方是張東方提供的,麻將也是張東方的,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
要是說他們偷換牌就更沒有可能了,這絕對是不可能逃過林海濤眼睛的。
林海濤甄別了一切的可能性,所以林海濤最後確認,他們用來傳達信息的一定是手令。
有了這樣的想法,林海濤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們的肢體語言上,想通過他們的各種肢體動作找出問題的所在。
就在林海濤專心致誌的時候,那個滿是絡腮胡子的男人挺身抻了一個懶腰,眼神卻好似發現了怪物一樣,直勾勾的停留在這個懸掛古怪的掛鍾上。
張東方催促道:“老邵看啥呢,該你打牌了。”
絡腮胡子打出一張牌,又把目光盯上了掛鍾,匪夷所思道:“昨天好像沒有這個掛鍾吧?”
張東方故作鎮定道:“是啊,昨天我手表壞了,就讓小兄弟把這個掛鍾拿過來了。”
絡腮胡子似乎好奇的站起身來,略微仰頭的走向了掛鍾前麵觀瞧:“這是怎麼掛的,高不高低不低的。”
張東方幹笑道:“那個人個子矮,以他的習慣就掛了這麼高。”
絡腮胡子用手擺弄了幾下掛鍾,警覺的看了看掛鍾的四周,但因為角度的問題,他根本就看不到掛鍾後麵的小洞,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又走回了他的座位。
林海濤在隔壁聽到麻將聲再次響起,不由的長籲一口氣,輕輕把擋在小洞上的手掌移開,繼續往麻將桌上看著。
又觀察了一會,林海濤基本心中有數了,他下了梯子回到張東方的辦公室裏拿出來一支筆和紙,將他所看到的肢體動作都寫到了紙上,對照著他們幾個打牌時候的出牌方式,通過交叉和矩形的歸納,終於讓林海濤找到了問題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