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看日出是什麼鬼……
楚鈺秧有點欲哭無淚,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打著,困得生理淚都出來了。他但凡一歪頭,想要睡過去,趙邢端一準把他晃醒了,跟他說看日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過楚鈺秧把這筆賬都記在了喬季彥的頭上!
其實離天亮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不過這一段時間,對於困得要死的楚鈺秧來說,那就是度日如年,漫長的要死。
好不容易挨到了日出的時辰,然而天公不作美,今天竟然是個雲多的陰天!
楚鈺秧看著天色陰沉沉的,再一轉眼,太陽已經蹦到了厚厚的雲彩後麵,整個人都不好了!
日出沒看到。
趙邢端用有點可惜的語氣,說:“今天是陰天。”
楚鈺秧立刻說:“沒關係!端兒,不如我們回去繼續睡覺吧!”
趙邢端點了點頭,把他給抱起來,說:“回去了,明日再來看日出。”
楚鈺秧:“……”
楚鈺秧立刻伸出兩條光溜溜的胳膊,摟住趙邢端的脖子,說:“端兒,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趙邢端陰測測的一笑,說:“帶你看日出不喜歡?還是你想和別人一起瞧?”
“怎麼會!”楚鈺秧大聲說道。
趙邢端將他的胳膊塞回被子裏,以免這裏風大著涼,說:“那就明日再來罷。”
楚鈺秧:“……”
這可怕的嫉妒心理。
楚鈺秧被抱回去的半路就睡著了,直到被放在床上仍然沒有醒過來。
楚鈺秧睡得很熟,不過一直在做“噩夢”,夢到趙邢端帶他看日出,明明馬上就該天亮了,不過太陽就是不出來,然後他們就一直等啊等啊等,等的楚鈺秧心神疲憊……
楚鈺秧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才知道原來隻做了個夢。
後來的一段時間裏,不是陰天就是雲太厚,他們是一次日出也沒看到。原來楚鈺秧是最不喜歡上朝的日子,那樣子他要早起。然而現在,楚鈺秧就盼著上朝的日子了。因為平時趙邢端都大半夜的就把他弄起來去看日出,隻有上朝的日子時間不夠,能正常一點。
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楚鈺秧被帶回宮裏頭,悶頭睡了個天昏地暗,然後睡醒了覺,立刻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洗臉漱口,飛一般的衝出了皇宮,殺到端王府去向喬季彥興師問罪!
楚鈺秧氣哼哼的,衝到端王府的時候,就聽到裏麵有隱隱約約彈琴的聲音。
楚鈺秧一愣,心說難不成喬仲隱回來了?不能夠啊,馮國那邊的戰事好像還沒有什麼變化呢。
楚鈺秧走上台階去敲門,開門的還是那小丫頭。
小丫頭看到楚鈺秧滿臉驚喜,不等楚鈺秧開口,就迎著楚鈺秧進來了,說:“楚大人來了,快進來,公子在小院裏呢,我帶楚大人去見公子啊。”
楚鈺秧:“……”
怎麼覺得睡了一覺起來,趙邢端不太正常,別人也不太正常,這小丫頭好像比之前還熱情了。
楚鈺秧搓了搓下巴,不會是突然暗戀上自己了吧。
小丫頭熱絡跟他說:“楚大人就是有辦法的,昨天公子回來,感覺開心多了呢,臉上都有笑容了。”
“啊?”楚鈺秧一聽,眼皮就猛跳,心說喬季彥把自己給整了!他能不開心嗎!他是偷著笑沒憋住吧!
小丫頭又說:“楚大人要是有空,要多來找我家公子啊,公子其實很喜歡和楚大人相處的。”
小丫頭一邊說一邊走,就走到院子門口,高聲說道:“公子,楚大人來找您了。”
正在彈琴的喬季彥有點頭疼,就停了手,不過讓他自己吃驚的是,雖然楚鈺秧總是說個不停,不過竟然並不讓人感覺到他煩人。
喬季彥站了起來,轉身就看到楚鈺秧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兩隻靈動的大眼睛下麵,有兩個烏黑烏黑的黑眼圈。
楚鈺秧本來皮膚就白,黑眼圈就格外的明顯,尤其是離遠了看的時候,有點鬧鬼的感覺。
喬季彥忍不住笑了,說:“楚大人昨晚失眠了?”
“呸呸呸,”楚鈺秧說道:“我睡得特別好!”就是沒睡多長時間……
先是被折騰的骨頭都散了,然後又被帶去看日出,楚鈺秧臉上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喬季彥說:“楚先生又出宮來找喬某,陛下知道了,不會不高興嗎?”
楚鈺秧這一下子就露出了得瑟的表情,圍著喬季彥轉了兩圈,嘿嘿嘿一笑就說道:“端兒不會不高興的。你瞧瞧你那小/腰,比我的還細,一準是個受,也幹不了什麼?”
喬季彥一愣,他和楚鈺秧相處的時間不長,並不知道受是什麼意思,不過瞧楚鈺秧那表情,肯定不是什麼好的意思。
楚鈺秧叉著腰,說:“我是來找你興師問罪的!”
喬季彥聽了一下楚鈺秧昨晚的和今天早上的痛苦經曆,忍不住就笑了,說:“是你活該。”
楚鈺秧說:“就是讓你請我吃了一根糖葫蘆,一些小點心,還有一頓午飯,還有……總之,也沒有多少銀子啊。況且我還丟了一塊玉佩,那可是端兒送我的定情信物,你竟然還整我。”
楚鈺秧說的可憐兮兮的,不過喬季彥並沒有感覺到罪惡感,反而覺得有點酸爽。
喬季彥說:“楚大人,你不用去查殺死吳將軍義子的凶手了嗎?怎麼有空在我這裏折騰。”
楚鈺秧拍了拍手,反而坐在了喬季彥之前坐的地方,說:“不去了。吳家的人覺得是我殺的人,哦對了,還覺得是嚴崢殺的人,我去查了他們也不信,這事情趙邢端讓耿執和江琉五去查了,我還能清閑一點呢。”
喬季彥看了他一眼,說:“你已經夠清閑的了。”
楚鈺秧笑眯眯說:“反正左右無事,喬小四,不如你教我彈琴吧。”
喬季彥一愣,說:“我都不怎麼會,怎麼教你?”
楚鈺秧不在意的說:“我聰明啊,你不用太認真的教我,我就能學會了。”
喬季彥:“……”
喬季彥小時候彈琴也是不錯的,不過後來/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他很久都沒有彈過琴了,今天隻是突發奇想,才坐下來試著彈一彈。很顯然,喬季彥已經忘的差不多了,隻能依稀記起以前最喜歡的曲子是怎麼彈的,彈起來也磕磕絆絆的。
楚鈺秧雖然在很多方麵的確很聰明,不過彈琴這事就力不從心了。喬季彥彈的也不怎麼好,讓楚鈺秧一襯托,忽然就變成了天籟。
折騰了一上午,楚鈺秧覺得自己手指頭有點疼,泄氣的在琴弦上來回呼嚕,說:“聽聽,聽聽,這叫高山流水!多麼雄偉壯觀,啊,一氣嗬成,氣勢非凡呢。”
喬季彥:“……”
喬季彥覺得自己徹底敗了,麵對楚鈺秧的臉皮,誰都是毫無勝算的。
小丫頭探了個頭進來,說:“公子,楚大人,可以用午飯了,一會兒再練琴罷。”
楚鈺秧餓的要死,他是沒有吃早飯就跑出來的,立刻歡呼著站了起來,說:“我的琴彈的怎麼樣?”
小丫頭笑了笑,說:“我也不懂,聽楚大人/彈的挺……隨心所欲的。”
楚鈺秧一點也不臉紅,還高高興興的就跑去吃飯了。
喬季彥把琴收了起來,然後這才去吃午飯。
這一上午他們在端王府裏玩的還挺開心,那邊耿執和江琉五帶人繼續查吳之慕被殺的事情,卻毫無頭緒。凶手一個大活人,好像就這麼徹底消失了,一點線索也沒有。而楚鈺秧那塊玉佩,也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吃過了午飯,楚鈺秧忽然就說:“喬小四,我們不如去你家裏瞧瞧吧。”
“我家裏?”喬季彥一愣,他一時都不明白楚鈺秧指的是哪裏。
隔了一會兒,喬季彥說:“喬家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楚鈺秧說:“你和你二哥,還有小丫頭不是都還在嗎。”
喬季彥說:“對,你說的對。”
楚鈺秧說:“隻是房子沒有了而已。”
喬季彥搖了搖頭,說:“房子已經沒有了,再回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說的也有道理。”楚鈺秧說:“那不如你去弄個牌匾,把外麵端王府的牌匾換一下。”
喬季彥又是被他說的一愣,這端王府可是當今皇上的以前住的地方,誰敢把牌匾給換了。
楚鈺秧說:“端兒肯定不會再住回這裏的了,放著也是浪費呢。”
喬季彥說:“楚大人出手這麼大方,小心陛下又要生氣了。”
楚鈺秧說:“那你有沒有不無聊的事情,可以讓我做的。”
喬季彥:“……”
兩個人正說著話,小丫頭忽然又來了,說:“楚大人,侯爺來了,說是要見您。”
楚鈺秧說:“嚴崢?”
嚴崢急匆匆的過來,見到楚鈺秧就說:“你怎麼在這裏?我還進宮去找你了,沒想到你跑出來玩了。”
楚鈺秧問:“找我什麼事情啊。”
嚴崢說:“當然是因為吳之慕的事情了。你怎麼沒有去查案子。”
楚鈺秧說:“吳家的人認為我是凶手,我還去查案子?昨天他們就想把我轟出來了。吳家有耿執和江琉五在呢,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楚鈺秧瞧著嚴崢,好奇的問:“你和吳家有什麼過節嗎?怎麼都沒聽你以前說過,那個吳夫人好像很不喜歡你啊。”
嚴崢愁眉苦臉的,說:“你怎麼就不能把話說的委婉一點?”
喬季彥聽他們兩個談起命案的事情,就說:“你們談,我先回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