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唯一六點到了動車站,和自己導師還有同學一起吃了個晚飯,中途無意中遇到了滬大的幾個教授,也是帶著學生做課題回來。兩校名師高徒相逢,有意無意地,就往某種方麵的比拚上跑題了。
從飯桌上下來,楚唯一喝得最多,但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他同學不敢大意,死活不讓楚唯一送鄔教授,喊了台車問了地址,把楚唯一塞回家。
楚唯一喝了半斤酒,意識還很清楚,眼看著的士快到家裏了,楚唯一喊停。
“哎,小哥,你同學他們可是拜托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你家裏的。錢我都收了,肯定不能半路放你下車。”
開車的師傅透過後視鏡看看後座上的青年,搖頭道:“別說自己沒醉,喝醉了的人就愛說這句。”
楚唯一臉有點紅:“那我去藥店買點東西,您等我一下?”
司機猶豫了一下,轉了下方向盤,靠在路邊:“行,你要幫忙嗎?”
“不用。”楚唯一眯起眼睛,笑容可掬。穩穩地下車,穩穩地走在地上,隻有他自己清楚,酒桌上和人拚酒,是為了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早放倒,早回家。
走進藥店,看店的是個小姑娘,快十點了,正準備關門。
“您需要買什麼?”小姑娘隔著段距離問楚唯一,就看到這個帥氣青年輕車熟路走到藥櫃前,左顧右盼找了一會,挑了幾樣東西。
小姑娘看著青年落落大方將避/孕/套和馬應龍放在自己麵前,臉皮一燙。
一邊收銀,小姑娘一邊忍不住去瞅轉身又去拿東西的楚唯一,看到消炎藥,小姑娘腦內又翻騰了。
看青年帶著滿身淡淡的酒氣拿好東西走出門,小姑娘原地站了好一會,一跺腳,晃了晃頭,趕緊關門。
的士司機將全程微笑的楚唯一送到小區,看著對方下車進門,往小區裏頭走,消失在小路那頭,燈一打,方向盤一轉開車走了。
蘇藹聽到門聲,走去開門,直接就被一身酒氣的楚唯一抱在懷裏。
悶頭悶腦被抱著,蘇藹第一反應是——還好關了歪歪!
第二反應——門關上沒?貓別跑了!
輕輕推了下楚唯一,蘇藹從對方懷裏掙紮出來:“門——貓別跑了。”
楚唯一稍微鬆了下手,一彎腿用腳把門一勾,“哐”一下,房門被關上,地板抖了兩下。
跑到客廳的小黑看著鏟屎官一邊抱著另外一個鏟屎官,一邊用腳丫子關門,抖了一下,灰溜溜跑回貓窩。
被楚唯一抱在懷裏,倚在牆邊親著,蘇藹身體忍不住發抖。唇齒交融,氣息交纏,早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也許是對方口中身上還帶著酒氣,熏醉了蘇藹,讓他不由自主地暈眩起來。
又或者,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壓抑了多年,猶如春日裏奮發的種子,突破了黑暗的禁錮,破土而出,泛濫成災。腦子暈成一團,蘇藹喘息著想到:再深切一點,再……深入一點。就這樣成為一團燃燒的火焰,融化然後不分你我。
他從被動到主動環著楚唯一,從遲疑到激烈,回吻著對方。
一直到被抱著溫柔地放在床鋪上,蘇藹才慢慢回過神來,繼而忍不住火燒耳朵,滿臉通紅。
楚唯一斜斜坐在床邊,一手撐在蘇藹腰邊,一手擱在他腦袋邊,嘴角微揚,眼睛眯成一條縫。
“你洗澡了嗎?”
“洗了。”蘇藹心撲通撲通跳著,結巴道,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
“再等我一下。”楚唯一低頭啾了一下蘇藹額頭,站起身邊走邊脫衣服,一骨碌坐起的蘇藹“哎”了一聲,將地上的衣服收到一邊。
“喝酒了啊。”蘇藹摸了摸嘴,轉身走去客廳,將房門看了看,反鎖好。
兩隻貓咪團在窩裏,睡得安逸,蘇藹摸了摸貓頭,蹲在地上深呼吸了一會,起身往臥室走。
一進房間,蘇藹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大冬天,露著膀子側身躺著,隻蓋著屁股,露出精壯的胸膛,天藍條紋外套的被子比較厚,並沒有襯托出對方勁瘦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