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開口說話,楚唯一和蘇馳已經消失在樓梯口,一把年紀的楚政小跑著從他身邊跑過,把青年帶了個趔趄。
鄒慧伸手扶了一把青年:“不好意思啊小夥子,我們急著找人。”
青年回頭看一眼鄒慧,有些局促:“啊沒事,呃……阿姨,你們是不是姓楚?”
鄒慧訝然:“對,我們是姓楚,你是?”
青年搓了搓手裏的頭盔:“呃,就是,剛才有個人搶了我的摩托去追一台小車,他說會有一個姓楚的人到這裏來。他讓我告訴你們,人已經被帶走了。不在這了。”
鄒慧臉色一變,兩手在大腿上一拍:“壞了!這些人啊!”她拔腿也往樓上跑,跑了兩步,鄒慧停住腳步回頭衝著青年道:“好孩子,你就在這別走,我們馬上下來!我們家孩子被人綁架了!你千萬不能走!”
鄒慧嗓門不大不小,剛夠青年聽清楚,看著鄒慧也跑上樓梯,青年臉色越來越白,一旁的酒店保安已經慌張地跑去找經理去了。
楚唯一一路上去,走路帶風。
塗闌給他的短信寫著是四樓,之後就再也沒有信息。他上到四樓,抓起一個服務生:“楚恒在哪裏?一個穿中山裝的老頭。”
一米七多的服務生被楚唯一抓小雞一樣抓著,嚇得有些狠:“在、在走廊最裏頭的天然居——”
他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衣領一鬆,整個人被突然出現的大個子放了下來,緊接著,一個穿綠軍裝的,在他肩膀上安慰似的拍了兩下。
服務生眼淚含著淚水,摸了摸脖子,剛一轉身,被小跑而來的楚政帶了一下,撞在牆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政跑得飛快,邊走邊伸手招呼示意。眼看著撞自己的老人消失在走廊盡頭,服務生戰戰兢兢轉身要走,跟迎麵而來的鄒慧差點撞了個正著。
鄒慧走得不算快,服務生也及時停住腳,鄒慧還沒開口,服務生哆嗦著手指向身後:“天、天然居。都在那邊。”
鄒慧愣了下,點頭,拔腿就跑。服務生猶豫了下,貼著牆根慢慢走了。
楚唯一抬腳踢開大門的時候,楚恒端坐在沙發上,看著破門而入的兩個青年,他隻挺了挺自己有些彎的後背。
楚唯一沉著臉走上前,楚恒衝著自己侄子,舉起手裏的戒指:“他拿了我的支票,給了我戒指。現在正在隔壁簽協議——唯一,你看你,堅持著什麼?”
聞言,還在門口的蘇馳直接扭頭轉身,往一邊的包廂走去。
楚唯一死死盯著楚恒手裏的戒指,一言不發。
他無數次拉起戒指的主人,從指尖開始,一點一點往上,順著血液流動的方向,親到對方的心口。
他最喜歡用自己的手背摩挲這戒指主人的手背,恨不得跟對方纏綿在一起。
他比誰都清楚,這個戒指是多麼適合蘇靄的手指,不大不小,戴進去剛好。取下來都要用點心思,費一番功夫。
硬生生取下來戒指,他該有多痛?
自己隻不過是放鬆了一下,就——
楚唯一慢慢抬起手來,向楚恒伸出手去,捏住戒指。
一老一小就這麼固執地麵對麵,絲毫不想讓。
“唯一。”
“還我。”
“唯一!”
楚唯一不再多話,伸手奪過戒指,眼眶有些泛紅:“你以為你能挑撥得了我們?你自己愚蠢,自己孤老終生,何必來拆散我們?”
聞言,楚恒怒目起身,劈頭一巴掌扇在楚唯一臉上:“他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你還在固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