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曼看著洛之川。她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他,以往的她總是揚起頭看著他,看他高高的身影,看他明亮的眼睛,看他下巴好看的弧度,而現在,他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小狗兒,眼睛霧蒙蒙地看著她,仿佛隨時要撲到她的懷裏尋求安慰。
陸羽曼有些心軟,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嚴厲了:“你認識麗麗,你明知道她那樣的女人,你為什麼認識那樣的女人,她為什麼又會去找我哥哥?”
這一路,洛之川已經在心裏編好了台詞,他很從容地裝出可憐的樣子,把臉痛苦的埋在陸羽曼的胸前,然後嘶啞地說到:“小曼,我錯了,我錯就錯在不知道麗麗是那樣的女人,不知道她還收錢做這樣的事情。
麗麗是我跟客人應酬的時候認識的,你也知道,我們做生意的,避免不了認識這樣的女人,客人那天帶她來,我以為隻是客人的相好,沒想到是做皮肉生意的,我們就互相留了電話。
那天我把你哥哥送到酒店以後就回家了,我以為他睡了一覺,自己醒了就會回去。後來忽然覺得作為男人我還是太粗心了,你哥哥醉成那樣,得有人給她帶點醒酒湯,讓他趕緊醒酒了才行。
我想起上次文總的相好這個叫麗麗的女人,會做特別管用的醒酒湯,據說文總開了個酒吧,她是那兒幫忙,是半個老板娘,從深夜能忙到淩晨,我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幫我送醒酒湯跟朋友。
我真的以為她送去就會走了,我哪裏想到,她跟你哥哥做了交易,而且,小曼,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哥哥是這樣花心的人,他怎麼能隨便跟不認識的女人上床呢?你想想,我就算想害他,我能不考慮你跟我妹妹嗎?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又是我未婚妻的哥哥,小曼,我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
陸羽曼聽到這句“一輩子”,又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可是你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你說我哥主動找的援交女,你知不知道這樣對我哥很不公平。”
洛之川痛苦地緊緊擁住陸羽曼,說到:“你以為我不想說嗎?可是說出來又怎麼樣呢,連你知道了都會懷疑我,更何況我是洛家的養子,我不能出一點差錯了啊小曼。
我雖然讓麗麗過去,可是我沒有逼你哥哥跟她上床,後來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自願的不是嗎?小曼,你知道養子跟親生兒子的差別在哪裏嗎?
比如你哥哥,犯了再大的錯,你爸媽也會原諒他,因為血緣關係,而我,嗬嗬,我如果犯了一丁點兒的錯誤,我就回不去了。
我做不成洛家的大少爺倒無所謂,可那樣的話,我就配不上你了,你爸媽怎麼會肯把你嫁給我這樣無名無份的窮小子呢?
小曼,我可以忍受天下人的指責,可是我不能失去你,我從小就喜歡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我夢想著親手為你披上婚紗,和你結婚生子,我夢想著我們有一大群孩子,男孩像我,女孩像你,我不想失去這些,小曼,你明白嗎?
我說出來的話對你哥哥已經不重要了,時間一長,所有人都會原諒他的,他本來就是天之驕子,可是我的代價卻是會失去你。我無心做的事,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替我保密嗎?”
洛之川像一個畫夢的高手,畫了一個無比美麗令人感動的海市蜃樓給陸羽曼,陸羽曼想起肚子裏的孩子,一股柔柔的酸楚湧上心頭:“川哥哥,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