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來,我就不能來?”許沉淵冷笑,“我說過,這個策劃案我勢在必得。”
“我也說過,你別妄想!”岑想反唇相譏。
岑想和許沉淵相對而立,目光對視,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眼神中隻有彼此。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深情凝望的情侶,可唯有站在兩人身邊的邵亦涵,將他們眼中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那不是深情,是厭惡,是仇恨,是不可調和的爭鋒相對。
“岑想,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能贏過我?”良久之後,許沉淵笑了,目光中帶著不屑一顧,似乎根本沒把岑想看在眼裏。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許副總。”岑想毫不認輸。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來比一場。”許沉淵提議道,“恰好我也帶了合同,我們之間誰贏了,誰就跟邵總簽合同。如何?”
“好!”岑想應戰,“輸了你可別賴賬。”
“我不會輸,別忘了,你打台球的技術,是我教的。”
許沉淵的聲音很輕柔,卻如同一記實錘砸在岑想的心上,讓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沒錯,她的台球技術是許沉淵教的,多年前的k大校園裏,他們曾是別人眼中最般配的一對,隻可惜還沒來得及進一步發展,就被殘酷的現實生生打斷。
兩個人各自拿著球杆,等服務員把球桌擺好,便再次開局。
邵亦涵看著兩個年輕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隻能搖頭歎息,坐在一邊觀看,憑著他對許沉淵的了解,他知道這兩個人,同樣固執而倔強,非戰不可。
時間仿佛流轉回幾年前,大學體育室的台球桌每天都被岑想霸占,她拖著許沉淵這個台球高手每天練習,球技日漸精進。從一開始的菜鳥,到能跟許沉淵打成平手,再到後來可以偶爾贏他。
啪嗒一聲,球進洞了,撞擊的聲音格外響亮。
岑想回過神來一看,許沉淵已經將七個單色球全部打進了球洞,接下來,是她的主場。
不能被許沉淵看扁!
揣著這個信念,岑想深吸一口氣,也是一次性將七個雙色球都打進球洞,最終隻剩下決勝球。
岑想心中一喜,想要乘勝追擊,便瞄準了黑球,一擊而出。
“岑想,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台球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岑想準備打球的時候,許沉淵忽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語氣變得柔和,就像多年前無數個溫柔的下午一樣。
“為什麼?”岑想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就被帶著走了。
“因為我一看到和台球有關的東西,就會想起你。想起你這張麵目可憎的臉,想起你是如何害的岑芸生死不明地躺在病床上,想起你做的一切,我覺得惡心。”許沉淵麵帶微笑,將這番話說出來。
一字一句,就像是刀子,紮在岑想的心口,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原來,她記憶中那些溫柔而美好的時光,在他的眼裏全部變成了麵目可憎,變成了惡心!
岑想心緒不穩,雙手顫抖,失去了往日的水準,黑球偏離了預想的軌道,撞在了球桌的邊緣,又反彈回來,像是在嘲笑她昔日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