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這張麵目可憎的臉(2 / 2)

許沉淵嗤笑一聲,走到桌邊,準備打球。

一杆還沒撞到白球上,岑想便也開口說話了:“許沉淵,你知道我是怎麼把岑芸推下樓梯的嗎?她站在邊上,我就那麼輕輕一推,便看到她咕嚕咕嚕地滾了下去,腦袋撞在台階上,那鮮紅的血不停地流出來……你還記得那個畫麵嗎?你……”

咣當!

球再次被打歪,許沉淵的手握著球杆,顫抖不已,雙目猩紅地盯著岑想:“你終於承認了?”

“我承不承認有關係嗎?當初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不也毫不留情地以故意傷人罪把我告上法庭嗎?”岑想笑的一臉得意,“再說了,擾亂心緒,幹擾打球,我這也是現學現賣,都是你教的!”

許沉淵說不出話來,隻是死死的盯著岑想,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生吞活剝。

岑想就是這樣的性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怕岑芸的事情跟她毫無關係,她卻為了能跟許沉淵對抗,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因為她知道,她的軟肋是許沉淵,可他的軟肋,是岑芸。

果然奏效,不是嗎?

岑想淡笑著,再次拿起球杆,穩住心神,一擊命中,將那顆黑球完美的打進球洞。

在轉身的瞬間,她掩住自己臉上的落寞和憂傷,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許沉淵,那麼驕傲,那麼不可一世,一如多年前的體育室裏,她每次贏他的時候,臉上露出的明媚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許沉淵忽然覺得這笑容有些刺眼,讓他沒來由的心煩。

“我輸了!”他扔下這三個字,便轉身將先前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煩悶。

邵總接過岑想遞過來的合同,搖頭輕笑,臉上似乎一點也不為難的簽字蓋章,然後和岑想寒暄幾句,便把岑想送走了。

看著岑想離開之後,邵亦涵讓助理拿了一瓶酒,給自己和許沉淵各自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才問道:“手上的傷怎麼弄的?”

“瘋狗咬的。”許沉淵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可目光卻向岑想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邵亦涵到底是比許沉淵年長二十幾歲,什麼都看的明白,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和那個丫頭到底怎麼回事?沉淵,憑我們兩個的交情,你想用低價來跟我簽合同,隻需要知會一聲就行,何必要跟那個丫頭較勁?”

“看不慣她為了那個傻子對我張牙舞爪的樣子,就想教訓教訓她。”許沉淵低語,“更何況,她高價跟您簽的合同,掙的錢有我一份,我也不虧。”

“她大概也不知道M公司的真正幕後老板是你,而我隻是你的障眼法吧?”邵亦涵聽了這話,感歎著。

許沉淵笑而不語,那模樣就像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狸,無論岑想怎麼逃,都能被他牢牢地抓在手掌心。

雖然他們彼此太過熟悉,熟悉對方心上的每一寸傷口,將那些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再次撕開,鮮血淋漓,卻樂此不疲。